聽到崔斯特的話,伊芙琳有些錯愕的道:“崔斯特,你說什麼?”
崔斯特臉上依然掛著那絲淡淡的笑意,他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僵硬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舉到伊芙琳的麵前,手背上那一道血痕還隱約的向外滲著血珠兒,不過因為伊芙琳沒有用力,鮮血早已凝固:“看到這道傷口了嗎?”
“我當然看得到。”伊芙琳淡淡的道,也許是因為崔斯特口氣中的質問,她的態度也變得冷淡下來,“你想說明什麼?”
“格雷的傷口,也同樣是這樣的抓痕。”崔斯特道,“隻是力道要重的多,傷口也要深得多罷了,那一道傷口在他心髒邊上幾分堪堪劃過,為了奪光明寶珠,險些就要了他的性命。”
崔斯特的聲音那樣沉那樣冷,伊芙琳不禁往後退了半步,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崔斯特,道:“你的意思是……格雷福斯的傷口,也同樣是因為我而致?”
“不是因你而致。”崔斯特一字字道,“是由你所致。”
“你是說,是我……傷了格雷?”伊芙琳顫聲道,“崔斯特,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伊芙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出現在我們流落的深林裏,莫名的巧合救了我們的性命,我來追你的時候,你又說出了那句本是你對不起我,就連你抓人的手法,都和格雷的傷口如出一轍,所有這一切,就算我想要不相信,想要不承認,也不容我不認啊。”崔斯特歎了口氣。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隻感覺心在抽痛,此時此刻,即便他自己已經完全相信這件事情是伊芙琳所為,可是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他是冤枉了她,他在期盼著一個奇跡,期盼著伊芙琳可以用一種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並不是她,對自己的朋友下手。
然而,伊芙琳卻隻是沉默,她的沉默就像她的拒絕那樣傷人,甚至是更傷人。
崔斯特感覺喉頭一陣腥甜,有點像血,卻又有點像很久沒有過的哽咽的感覺,他咳嗽了一聲壓抑住這一點洶湧上來的淚意,道:“伊芙,那一晚在艾卡西亞的石頭迷宮中見到你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格雷和伊澤,他們都說,你出現在此,必定是有預謀的,你來自暗影島,所圖謀的多半也與我們不同,讓我對你多加防備,可是我……我終歸做不到不信你,在我的心裏,我總想著伊芙琳即便是暗影島的,即便她有些身不由己的地方,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做到明麵上……我不是沒想過,最後和你站在對立兩麵的情景,可我卻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早,以這種方式到來。”
“是麼。”伊芙琳輕輕的笑了一聲,從方才開始,她的臉色就已經變得很蒼白,可是正因為這分蒼白,她卻也顯得愈加的鎮靜,愈加的冷漠,“可你已經在不信我了。”
“不是這樣的。”崔斯特顫聲道,“你要知道,我對你的信任……達到了一種我所不能想象的地步,我甚至願意接受你是我的敵人,可是……你怎麼可以做下這樣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