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披著的是一件銀狐毛皮的風氅,配上他金色的頭發,竟然顯得有些秀氣,他從懷中取出煙遞給崔斯特,崔斯特接過抽了一口,享受的吐出一個煙圈。
弗雷爾卓德人也抽煙的,隻是因為氣候的限製,他們也沒有製作卷煙的技術水平,所謂的抽煙,往往指的就是嚼煙絲,這樣的方法固然能得到抽煙的快感,味道也比一般的煙重得多,崔斯特試了幾次,就覺得不太能接受,可他隨身也沒有帶煙,隻好暫時戒掉,誰知道伊澤瑞爾居然還帶著卷煙。
“憋死我了,你有這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崔斯特道,“人生如此,夫複何求啊。”
“我要是早拿出來,不是早被你們搶光了,哪還能坐在這樣的雪夜裏抽煙。”伊澤瑞爾誇張的歎了口氣,“你這個人,也不知道想著我的好處。”
“行了行了。”崔斯特道,“你也真是夠厲害的,跑到極地來,身上居然還帶著卷煙,也夠奇怪的。”
“要說奇怪,還有什麼能比你這頂帽子更奇怪的,我感覺你一輩子都不會摘下來它。”伊澤瑞爾道,“對了,我問你,你和伊芙琳那個的時候,也帶著這頂帽子嗎?有點變態啊。”
“滾。”崔斯特道,“你好惡心。”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著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似乎把心中的鬱悶都忘卻了,崔斯特才道:“你大半夜的,怎麼也不睡覺?別告訴我你是因為關心伊芙琳,反正我是不信。”
“我真的關心她。”伊澤瑞爾道,“雖然肯定不如你關心,但她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她肯定還是有些感情的。”
“也不知道格雷是怎麼想的。”崔斯特歎了口氣,“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也就算了,格雷跟我說他懷疑伊芙,總叫我心裏覺得有些別扭。”
“格雷或許正是因此,才要親口跟你說。”伊澤瑞爾道,“你自己應該也看得出,對伊芙琳心存懷疑的不止格雷一人,那時候如果格雷不問,別人也會問,別人就算不問,也會暗地裏去查伊芙琳的底細,可不管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恐怕你們之間都會產生嫌隙,而格雷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所以他幹脆自己來說,因為就算你會生他的氣,他也相信你不會跟他決裂。”
崔斯特又歎了口氣:“我知道,格雷是為了我好,格雷一直都很為我想,可有時候,他說話實在是太直白,做事也是,我甚至有些……接受不了。”
“率直是很寶貴的品質。”伊澤瑞爾道,“格雷福斯那樣坦誠,那樣爺們兒的人現在已經少了,多得是你我這樣油嘴滑舌的人,和格雷相處,可能有時候會覺得困難,因為他感覺你哪裏不對,就會指出來,可是日子久了你就會發現,有這樣一個朋友是多麼可貴。”
“沒想到啊,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崔斯特用力拍了拍伊澤瑞爾的肩膀,其實他起初所擔心的,不過是格雷福斯並未真的把他當朋友,而伊澤這樣說,崔斯特便感覺寬心了許多,反而關心起伊澤瑞爾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半夜睡不著覺把我喊出來啊?”
“我啊。”伊澤瑞爾垂下眼簾,很優美的歎了口氣,“我在想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