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士兵已經呆住了,他盯著伊芙琳看了好幾秒,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個“弱女子”,在剛剛的一瞬間已經殺死了自己的同伴。
這個時候,矮個子的身體已經仆倒,鮮血依然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小腹流淌出來,伊芙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往旁邊站了一步,似乎不願他的血染到自己的鞋底。
隨著伊芙琳的動作,其他三個士兵也都或多或少的移動了一下位置。
“是不是你。”伊芙琳看著高個子,又問了一遍,“剛剛是不是你要搜我的身?”
高個子此時此刻終於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恐怖含義,他的腿一軟,已經跪在了地上,想要開口說話,可卻被嚇得渾身發抖,甚至說不出句子,隻是一邊磕頭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哭叫聲。
伊芙琳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另外那個想要來抓她肩膀,動作卻比自己的倒黴同伴慢了半拍的光頭士兵:“還有你。”
光頭此時此刻也已經嚇傻了,他不是沒見過打架鬥毆死人,可他從沒見過這樣狠辣的殺手。
他囁嚅著想要說點什麼,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伊芙琳跨過光頭的屍體,走到高個子的麵前,這個時候高個子已經沒有再求饒了,他再傻也該明白,這個女人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此時此刻,他隻是那麼希望時間可以重來。
他此生最後的畫麵,是眼前的女人,美豔如花,可她那隻鮮血淋漓的右手卻仿佛來自地獄,他仿佛可以看到利爪閃閃的寒光。
這個女人擋住了他全部的視線,他忽然很想看一眼夕陽,可卻再也不可能看到了。
“你們都要死。”伊芙琳淡淡道。
四個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臥在崗哨,伊芙琳冷眼看著,大概停了一分鍾的時間,她起身離開,崗哨不遠處是一條小溪,她走到那裏蹲下身,認真的用溪水擦洗自己的雙手。
手上的血跡,指尖的血汙,全部被溪水衝濯,紫黑色的血洇入水中,先是呈現出花一般冶豔的脈絡,此後便散布無存。
伊芙琳洗了很久的手,足足有五六分鍾,她才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夕陽,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
她翻過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塊明顯的黑色烙印,仿佛是什麼東西燒焦後留下的痕跡,此時此刻,那塊烙印正在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伊芙琳凝視著那烙印,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夕陽都已經沉入地平線,她才重新走向祖安的城門。
四個士兵的屍體依舊倒在那裏,屍身的鮮血已經冷卻,也許不到換崗的時間,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幾個人已經死去。伊芙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作為一個刺客這樣的場麵她已經司空見慣,她徑直走進了祖安城。
祖安並不像傳說的那樣混亂,至少城市中的樓房都還按照順序而建,隻是伊芙琳自然看得到,巷子裏的垃圾桶下麵,那已經幹涸很久的血跡,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臭味,就好像一直籠罩在城市上空的紫雲。
伊芙琳微微皺了皺眉頭,即便作為一個死靈,這座城市也讓她感覺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