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死了。”銳雯說道。
德萊文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太過驚訝,從銳雯的躲避之中他已經明白,銳雯在逃避著什麼,可是究竟是什麼,他就懶得去探究了。
見到銳雯時的驚喜也漸漸淡去了,他想起那時候就覺得銳雯有點怪怪的,而且她沒有回來,卻又生活在這裏,所有這些,看起來甚至有些可疑。
“你投靠艾歐尼亞了嗎?”德萊文的聲音有些冷。
“沒有。”銳雯堅決地回答道,“我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德萊文審視著銳雯的表情,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其實在德萊文的心裏,他也知道銳雯做不出背叛的事情,雖然對銳雯的了解不多,但她確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不管對戰鬥,對同伴,還是對自己的感情,都坦誠的他可以一眼看穿。
隻是,德萊文也明白,自己是不會因為銳雯沒有背叛諾克薩斯,就放任她留在這裏的。
“現在對於諾克薩斯是非常緊要的時機。”德萊文說道,“我們需要戰鬥力,你的傷勢已經痊愈了,你的能力在諾克薩斯是頂尖的,我們的大軍都在這裏,這是你回歸的最好時機。”
“我跟你說過,我已經死了。”銳雯說道。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神情一樣冷淡,可是卻能感覺到自己長袍之下的身軀在發抖。
當然不是害怕德萊文,她所害怕的,是自己不得不麵對。
麵對那現在對自己來說堪稱肮髒的過往,麵對自己和亞索不可能相愛的現實。
如果一個人所擁有的現在可以被他無法擺脫的過去毀掉,這個人必將永遠活在夢魘裏,而夢魘已經變成現實,正在銳雯的麵前活生生的上演,對於她來講,這簡直是無比痛苦的折磨。
我真的已經死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
“即使你想要死,也掩蓋不了你還活著的事實。”德萊文的聲音同樣冷淡,一字字砸在銳雯的心上,“你出現在這裏,傷口痊愈,穿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衣服,所有這一切都非常可疑,我可以輕而易舉的說明你是諾克薩斯的叛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隻要你回到諾克薩斯,所有這些都不會發生。”
銳雯的指甲深深陷進手背,德萊文距離她並不遠,她隻要速度夠快,甚至可以秒殺掉他。
如果她想要繼續這樣平靜的生活,就必須要這樣做。
做不到。
當銳雯努力想要積蓄心中的殺意時,她意識到,自己真的做不到了。
戰意已經隨著符文重劍的斷裂而消散了,現在留下的自己,就是一具軟弱的,罪惡的,渴望著不該屬於自己的純潔感情的驅殼啊。
“你是諾克薩斯的人,我們不會任由你這樣隨意的放棄自己的身份。”德萊文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的響著,在銳雯聽來仿佛最可怕的咒語,“銳雯,你要記住,一朝是諾克薩斯的人,你就永遠都不可能拋棄諾克薩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