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就算你們抓住她又能怎麼樣呢?處決她?可她是無辜的。”艾克說道。
“如果你覺得金克絲的所作所為能夠被稱之為無辜的話,那我也隻能說你不愧是祖安人了。”崔斯特冷冷說道。
“金克絲做的事情不對,但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艾克說道,“金克絲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做這些的,她不會是這樣的人。你們就算抓住了她,也沒有辦法抓住在她幕後的人,而她就算被棄用,她幕後的人同樣會有新的棋子,你們的做法並沒有意義”
崔斯特一愣。
雖然依舊很憤怒,可他又覺得,艾克說的似乎有一點道理。
所以他還是讓對話繼續了下去。
“你所說的金克絲不是按自己的意願做這些事情,是什麼意思?”崔斯特問道,“她是被脅迫的嗎?”
“脅迫與否我不了解,但是剛剛你們被她追擊的時候,我在暗處觀察,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金克絲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嗎?”艾克說道,“而且,她做的事情也不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這一點你們也不覺得異樣嗎?”
艾克這樣逼問般的態度讓崔斯特感覺很不舒服,因此他的回答也就有點尖銳了。
“是很不正常,但是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誰能保證她是個正常人?”崔斯特說道。
“她是的。”艾克歎了口氣說道。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崔斯特感覺到艾克的身上流露出濃鬱的哀傷,這樣的哀傷是他似曾相識的,崔斯特起初有點迷茫,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是怎樣的哀傷情緒。
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伊芙琳的時候那種心情。
現世的一切都不能夠彌補失去時的那種心痛,所以這個人才會用漠然到讓人感覺難受的態度去對話,因為他不在意。而當他提及金克絲,提及曾經擁有的回憶時,又會深切的感受到其中的痛楚。
正是這樣的理解,讓崔斯特忽然對眼前的人少了幾分惡感。
“你怎麼證明這件事?”崔斯特說道,“如果隻是用說的,你也應該知道,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你知道照片嗎?”艾克問道。
“什麼?”崔斯特一愣。
“應該說跟畫差不多,但是又不相同,通過叫做照相機的東西,照片可以保存下某個瞬間的場景,就像一幅畫一樣,但是比畫更真實。”艾克說道。
單憑他的描述崔斯特其實是不明白的,但是接著他就想起了在傑斯的辦公室裏看到的東西,那兩張戒指的畫片。
當時崔斯特就感到很驚異,為什麼繪畫能夠那麼栩栩如生,而他們通緝令上的金克絲畫工就遠遠不如,而如果是像艾克說的那樣,也許就能夠理解了。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崔斯特問道。
艾克沒有說話,而是從自己衣服的內袋裏掏出一張卡片遞過去,崔斯特接過來,愣了一下,起初還以為是副小畫,但接著他就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的“照片”。
而他也立刻明白了艾克要把這張照片當做證據的原因。
卡片上是金克絲和艾克的大頭照,兩個人站在一起頭靠著頭,笑的很開心,她的瞳孔並不是自己現在所見到的那種紅色,而是很漂亮的暗紅。
吸引崔斯特目光的是金克絲的笑容。
她的笑容雖然燦爛,卻絕對不像現在看起來這樣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