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男人明顯是這批人的老大,在他的授意下士兵押解著維克托和布裏茨登上了諾克薩斯的渡船。
維克托的腦海一片空白,想不通為什麼本以為危機已經過去的時候,噩運卻會這樣悄無聲息的襲來。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維克托咬著牙,說出了從諾克薩斯人出現以來的第一句話。
“可以,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男人淡淡的說道。
停在他肩上的烏鴉發出淒厲的鳴叫,回過頭來看著維克托。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消息的?”維克托一字字說道。
短暫的沉默,男人簡短的回答道:“上麵的命令。”
陰暗的艙室,男人最後的慈悲是將維克托和布裏茨關在了一起,坐在冰冷的床鋪上,維克托說不出任何話,痛苦的幾乎失語。
布裏茨坐在他的身邊,同樣一言不發。
登上這艘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吧。
布裏茨知道自己的命運嗎?
應該是知道的吧,還逃得掉嗎?
沒有退路了吧。
維克托無助的一次次摸著布裏茨的頭,要用盡全身力氣咬緊牙關,才能控製住那幾乎要流下的眼淚。
到達諾克薩斯後,是再一次的押解,這一次將他們關到了類似牢房的地方,隻不過環境要稍微好一些。
“把你的機器人交給我們吧,我們需要研究,研究結束我們就會把他還給你的。”這次來找維克托交涉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帶著魔法師的危險氣息,這樣的女人是維克托喜歡的類型,但他現在卻一點都不想看她。
“你們要研究什麼?”維克托問道。
“現在是戰爭的關鍵時期。”女人露出動人的微笑,仿佛絲毫不介意維克托了解他們的機密,“如果我們能夠擁有自主意誌的機器人,在與敵對城邦的戰鬥中就會占有很大的優勢。”
“布裏茨沒有自主意誌。”維克托說道。
女人隻是微笑,但那微笑已經讓維克托明白自己的掩飾是多麼徒勞。
“戰爭學院的禁令是有原因的,如果造出一支擁有自主意誌的機器人大軍,很可能後果會超出你們的設想。”維克托木然的說著。
“沒關係,我們會在製造的時候就同時設計機器人的自毀程序,一旦出現失控,我們會直接毀滅軍隊。”
“這樣並不保險,而且,擁有自主意誌就意味著你們需要教育機器,知道這有多難嗎?一旦他們失控,就算你們啟用了自毀程序,對於已經有意識的機器人而言,你們無疑是在殺戮。”維克托說道。
女人擺了擺手:“寶貝,這都不是我要考慮的東西,隻要諾克薩斯能夠勝利,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拒絕。”維克托說道,“按照諾克薩斯的憲令,我應該有權利提出抗議對麼?”
“沒錯,而且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足以到法庭正式裁定。”女人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但是,你也應該知道,你不可能贏的。”
“我依然選擇提出抗議。”維克托重複道。
“好吧。”女人說道,“那麼,就用等待開庭的這幾天,好好再想想吧。”
開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如果說之前維克托還稍微存著僥幸的話,當他看到這個女人正襟危坐在法官位置上時,所有一切的想法都破滅了。
左翼是帶著烏鴉的男人,右翼是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兩邊還站著諾克薩斯的“血色精銳”,毫無疑問這是幾乎最高級別的法庭。
沒有任何勝算。
維克托木然的聽著女人滔滔不絕,沒有反駁,沒有抵抗,他知道那是沒有用的,隻是沉默的接受了判決,並且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讓我和布裏茨再呆一個晚上吧。”
“可以嗎?”女人看著左右的男人,兩人都微微點了點頭。
“那麼,就接受你的請求,明天早上七點,我們會準時帶走你的機器人。”女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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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布裏茨小聲叫著。
維克托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回答。
雖然女人說得很好,把布裏茨帶走研究完就會還回來,可是維克托很清楚,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