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可不是什麼有名的店子。”德萊厄斯道,“能告訴我是誰推薦你來的這兒嗎?”
“一個朋友。”銳雯決定反問,以占據心理位置的先機,“你問這麼多幹嘛呢?”
“好奇而已,隨口問問。”德萊厄斯道。
然後,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確實是把不錯的刀啊。”
“是。”銳雯道,“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它買下來了。”
“我也準備來一把。”德萊厄斯道,“畢竟是德瑪西亞的工藝,在這兒可不好弄到。”
銳雯點了點頭,把全部目光都集中在眼前的茶杯上。
“你不好奇為什麼德瑪西亞的工藝在這兒不好弄到嗎?”耳邊聽到德萊厄斯的問話。
“我是雇傭兵,又不是個傻子。”銳雯道,“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的關係,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
“說的也是。”德萊厄斯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銳雯道。
“我是諾克薩斯的要員。”德萊厄斯道,“現在我以要員的身份命令你,讓我看看你的臉。”
銳雯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德萊厄斯的語氣充滿了威嚴,但如果他真的準備有所行動的話,就不會把這番對話局限在兩人之間,換句話說,德萊厄斯還是在詐自己。
她嗤笑了一聲:“老兄,你在逗我嗎?你說自己是諾克薩斯的要員,有什麼辦法來證明嗎?”
眼看德萊厄斯就要亮出自己的胸牌,銳雯趕在他伸手之前,一擺手攔住了他:“得,你也不要向我展示什麼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你真是諾克薩斯的要員,也犯不上跟我一個小小的雇傭兵過意不去吧。”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老板已經把銳雯買的東西打包好,送了過來,這應該是他今天一整天幹的最合時宜的事,銳雯道了謝之後,站起身就打算離開。這樣一來,就是完美的營造了一個目空一切,無拘無束的雇傭兵的形象,也不會引起德萊厄斯的懷疑。
然而,就在她與德萊厄斯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很像一個人,我以前的下屬。他們都說她死在了東方的島嶼上,但我一直不相信。”
銳雯的動作僵住了一秒鍾,然後她淡淡道:“你應該是認錯人了,不管是你還是什麼東方島嶼,我都沒聽過。”
“也許是吧。”德萊厄斯笑了笑,“確實,她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就算她沒死,回到諾克薩斯也會被軍法處置。不過,其實我心裏並沒那麼想,畢竟是被我一手帶大的,就像我女兒一樣,隻要知道她還活著,我就很欣慰了。”
銳雯笑了笑:“你這樣的心意,一定會被她感受到的,放心吧。”
說完,她拍了拍德萊厄斯的肩膀,徑直走出了店鋪,再也沒有回頭。
而德萊厄斯凝視著銳雯的背影,猶如一個父親看著負氣出走的女兒,許久,才露出了一個在他的臉上很少能見到的,異常溫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