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恕瑞瑪依然繁盛的時候,遠古巫靈的傳說就已經持久不衰。
據說遠古巫靈是純粹的魔術聚合體,散落在大地上的遠古靈力,神代戰爭遺落的破碎符文,因為時間的變遷終於結合在一起,甚至被賦予了行動力,也就形成了他。
“澤拉斯”,在古代恕瑞瑪語中,是一個純粹的魔法詞彙,他們用這個詞給這團靈力命名,然後將他稱作“遠古巫靈”。
澤拉斯更像是遊蕩在恕瑞瑪四周的幽魂,他的存在感並不明顯,以至於很多黎民百姓,都隻是把他當做傳說故事中的反派來記誦。唯有身為恕瑞瑪祭司的內瑟斯,深知澤拉斯的存在是事實。
——不但是事實,還離每個人都近在咫尺。
他的力量,被太陽圓盤和神廟鎮壓,再加上祭司內瑟斯每隔一段時間的禱告,澤拉斯雖然始終徘徊在恕瑞瑪沙漠中,卻被大多數人遺忘,甚至被恕瑞瑪的帝王遺忘。
但是,遠古巫靈澤拉斯,不但繼承了神代遺留下來的魔力元素中,極其強大的魔法體量,也因為在遠古洪荒以來的沉睡,對這個驚擾他的世界充滿了怨恨與輕蔑。
也許這一切並非出於他有意為之,因為尚不能證明魔法元素聚合而成的巫靈有沒有意識,但是,澤拉斯確實想要毀滅恕瑞瑪。這一點,阿茲爾忘記了,雷克頓忘記了,甚至連內瑟斯自己也忘記了。
因為那亙古吟唱的詛咒始終在耳畔,時日久了,竟甚至能視若無物,乃至於,忘記了遠古巫靈作為災禍而存在的可能。
直到此刻,身處神殿,感受到那異樣的魔力波動才幡然醒悟。
內瑟斯擦了一下額頭,自己已經滲出了冷汗。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某種意義上這次天災就是神罰?”崔斯特心有餘悸的望著遠處的回廊。
再往前就是澤拉斯的火力範圍,進入那裏就會受到暴雨般的魔力襲擊。
內瑟斯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又立刻補充道:“但是澤拉斯不是神,他充其量是神遺留下的造物,這一點是完全不同的,他與我們沒有隔閡,也絕非不可戰勝。”
“可是往前走的話,毫無疑問會全程在他的射程裏。”崔斯特回憶起自己剛剛完全隻看到了連綿不絕的魔法光柱,沒有看見進攻者,“他是不是射程極遠,我們根本沒辦法近他的身?”
“傳說之中,遠古巫靈對魔法的掌控已經出神入化,可以在千裏外以魔力斬殺目標。事情不一定又這麼神,但是你的推論應該也沒錯。”內瑟斯道。
崔斯特歎了口氣,暗暗憂傷怎麼每次都讓他趕上這樣的事兒啊。
“有別的辦法進入那條走廊嗎?”崔斯特又問道。
內瑟斯搖了搖頭,顯得有點尷尬。一旁的雷克頓看他這種反應,沒好氣的“嘁”了一聲。
“就憑這樣的你還有臉麵自稱是吾王的右將軍。真是給恕瑞瑪丟人。”雷克頓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哥哥,這樣很傷心的誒。”內瑟斯道。
說起來,內瑟斯的性格和第一眼的感覺差別很大,獸人形態的時候他冷酷不近人情,變成人形倒是有了點呆萌的屬性,這種反差讓他看起來稍微有那麼一點——崔斯特在心裏告訴自己,隻有一點——比第一印象可愛。
雷克頓則還是不理內瑟斯,要不是他之前默認了內瑟斯叫他弟弟,崔斯特簡直要覺得是內瑟斯瘋了。
但是內瑟斯剛剛還說是雷克頓有問題,總之這群人每個都不太正常,自己就跟著這群人進入了一個時間錯亂的幻境之中。崔斯特忽然有點後悔。
每到這種時候,就想去依賴朋友,崔斯特看了看伊澤瑞爾,對方正走在他的身邊,顯然也是因為有些緊張,才會刻意貼近最信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