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吧。”婕拉低語,隨著她的話,花苞瞬間滋生,長成一根根花草,花朵的中心是口器狀的花蕊,花蕊中含著棘刺。在滋生而出的一瞬間,這些花就開始將棘刺噴吐向周遭的幽魂。
伴隨著一陣陣“嗤嗤”聲,毒刺穿破迷霧,偶爾會傳來極其淒厲的響聲,崔斯特大概可以響到,這就是錘石手下的冤魂被擊穿的聲音。
婕拉又一揮手,藤條如海浪般從叢林的兩麵爬出,徑自向著錘石而去。
“有點意思。”說話間,錘石手中的鐮刀揮出,這時崔斯特才看到,他手握的其實是很長的鉤鐮,應該說是很特殊的形製,當鐮刀揮出後,鉤子本身的作用比鐮刀大得多。
鉤鐮“嚓”的一聲,刺入了前方的一棵樹幹,錘石接著手臂一振,竟然淩空而起,被鉤鐮拉著飛到了那棵樹邊,也就恰到好處的躲過了婕拉的藤蔓。
“不簡單。”劫嘖了嘖嘴,“崔斯特,跟我上。”
錘石又發出一聲低笑,帶著滿滿的輕蔑,就在劫幻化出影分身,崔斯特也摸出黃牌跟上的時候,錘石忽然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如同吹過殘破房簷的疾風,極度淒厲,刹那之間,林中的殺氣又重了幾分。
“他要使用秘術。”劫的警告聲在身邊響起,“對活人來說,單是使用秘術時濃重的死氣,就可能會讓你當場死亡了,一定要閉氣。”
崔斯特點了點頭,沒有張口,劫也不再說話。
他們清楚的看到,錘石的身上,正在升起一層網狀的濃重黑霧,就像是剛剛在海中看到的黑色棉絮一般。這時崔斯特也大概明白了,這種黑色的棉絮,就是所謂的“怨念”,錘石以怨念作為自身的鎧甲,可以說,他和劫都不能去觸碰錘石的身體了,否則就會有中屍毒的危險。
好在,劫使用的是影之忍術,憑借自己的影子也可以打出真實的攻擊,崔斯特丟出卡牌的話,也不是必須要身體觸碰,因此雖然是增加了戰鬥難度,也還沒有到完全不可以一戰的程度。
四周的幽魂卷起猛烈的風,他們的敵人不隻是錘石,更有數不清的冤魂——應該說,那些冤魂很快就成了戰鬥的主力,比錘石帶給他們更大的壓力。
在崔斯特和劫艱難的對付著八方冤魂,而婕拉正操控植物與黑暗之力抗衡的時候,錘石更像是一個伺機出動的刺客,他也不敢貿然上前,因為忌憚崔斯特和劫的魔法,隻能偶爾用鉤鐮向著他們兩個出鉤,但是,崔斯特和劫隻要小心躲閃,當然也不會著道。
戰到酣時,崔斯特的卡牌和劫的手裏劍,終於在同一時間劃過了錘石的身體,隻聽他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叫,本能的向著崔斯特這邊移動了一下要躲避。
這樣一來,錘石就在崔斯特黃牌的範圍內,而且他剛剛試過用鉤鐮攻擊劫,崔斯特大喜,立刻上前兩步,想要控製住錘石。
然而就在他一步上去的瞬間,錘石手中的鉤鐮忽然一閃,崔斯特意識到不對的瞬間已經來不及,錘石將鉤鐮橫放,鉤鐮閃爍出令人膽寒的青光,隨著錘石做了個向後一刷的動作,崔斯特隻感到腳下一股大力,自己不受控製的被向前一拽!
瞬間,他聽到耳邊響起浪潮般的哭叫聲,錘石的周身迸發出青色的火焰,一道青光形成的牢籠,從崔斯特的腳下暴漲而起。
滿溢著死亡力量的青光直接穿過崔斯特的身體,他痛苦的大叫了一聲,跪倒在地,眼前一片黑,餘光裏,隻看見錘石的鉤鐮向著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