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敲門的人是花陽,門一開他就緊張地朝裏頭張望。
“你們的東西都沒有被人動過?大熊說剛才有人進過我們的屋子!”
開門的江成路回頭看了看坐在床邊上的白秀麒,兩個人同時愣了愣,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擺放在屋角的行李箱上麵。
傍晚出去之前,白秀麒打開過箱子取出了洗漱用品,這之後他的箱子就再沒有拉上過拉鏈。裏頭除了替換衣服之外,還有一個筆記本電腦、畫材和一些戶外用的工具。江成路就更是幹脆了,因為三天兩頭要回公寓看看,所以他隻裝模作樣地帶了一個手提式的旅行包,裏頭裝著投喂給大熊的糧食。
“的確被人動過了。”
江成路看了一眼自己的包,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原來放在夾層裏的潤滑劑跑到外頭來了。”
“……”偷偷摸摸地把潤滑劑帶到島上來,這家夥根本是早有預謀!
當著花陽的麵,白秀麒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而這時候江成路已經把整個包都翻了一遍,確認道:“沒少東西。”
花陽又看著白秀麒:“你呢?”
白秀麒暫時也將自己的不爽放到一邊,打開箱子看了看,確認所有物品都沒有丟失。
“恩,那和我們這邊一樣。”花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根據商鬥星的說法,就在傍晚他們離開旅館去夜市之後不久,二層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商鬥星當時正在吃著花陽給他泡的杯麵,一開始也沒注意,直到聽見鑰匙孔裏頭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現在想想鑰匙那個時候商鬥星以為是花陽兄妹去而複返,主動走過去把門打開的話,事情很可能就會是另外一番局麵了。可是那個時候,商大熊偏偏提高了警惕,剛把杯麵放下門就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身材矮小,耳朵奇大的年輕男人。微微駝著背,腳上穿著一雙軟底兒的運動鞋,手上還帶著白手套。隻見他進了門,先是猛吸了幾下鼻子。接著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桌上的泡麵。
所幸這個時候離花陽他們出門還沒多久,泡麵有點兒餘溫也不難解釋。商鬥星就看見那大耳朵男人走到了他麵前,伸出手來捏了捏他的臉,又在肚子上掐了幾下。
還好,沒發現什麼東西。
接著,那家夥又走向了花陽和花陰的行李,用熟練的手法撬開來,一件一件地翻找著。花陽且不說,花陰這個臭美的小姑娘帶了不少首飾,真金白銀的價值不菲。可是這個大耳朵男人隻是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到了遠處。
最後,他看完了所有的行李,什麼東西都沒有拿走,又全部按照原樣一件一件地擺放了回去,最後重新擱好行李箱。沿原路離開了房間。
“所以說,這家夥到底是過來幹什麼的?”江成路摸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聽你這麼說起來,我覺得他不是小偷,更像是來檢查我們的行李的。”白秀麒看著花陽:“而且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安檢,他想找的是一些不能夠被放在台麵上來說的東西。”
“不能放到台麵上來說的,那是什麼?”江成路喃喃自語,目光又飄到了自己行李裏頭那瓶潤滑劑上頭:“總不會歧視這個吧?那早知道我變個美女就沒事了。”
“得了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這麼無聊。”白秀麒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這個島上肯定有古怪,但無論怎麼樣敵在暗我們在明,人家還是地頭蛇,輕舉妄動肯定對我們不利。我覺得不如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看情況再說。”
花陽也肯定了白秀麒的這個建議,既然沒有什麼需要做的事。他又隨便說了幾句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白秀麒將門帶上鎖好,一扭頭就看見江成路又牛皮糖似地貼了上來。
“一邊兒去,你還能有這種閑心?”白秀麒伸手將人推開:“說不定人家進屋子是為了裝監視器呢,你就沒有一點兒心理陰影?”
“那又怎麼了?就給他們看看哥強健的體魄和絕倫的精力唄,讓他們自慚形穢!”
正麵防守不成。白秀麒決定以退為進,忽然苦笑了一聲:“那就隨你了。說不定人家做成錄像帶賣了還能給我們抽點版稅。反正我也不打算繼續在書畫界混了,正好趁機隱退。”
江成路這下子總算是吃了癟,忽然轉身就朝著床對麵的電視機櫃走過去:“不行,我現在就得查一查這屋子裏有沒有攝像頭。如果有,待會兒就去找他們算賬。”
“……”
說實話白秀麒其實是不相信攝像頭這種說法的,提出來也隻不過是個緩兵之計而已。現在江成路一臉認真地要檢查房間,查完了接下來要幹什麼也就不難推測了。他正苦笑著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多說這一句,就看見江成路走了兩步到牆邊上,對著白牆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