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區保安攔住了老陳、我和茗雅、老鬼一行。再等了一會兒,就聽見“120”急救車嗚哇嗚哇的開了進來。再等一會兒,片區派出所的警車閃著燈也開進了小區。
老陳迎上去,首先亮明了身份,然後簡單介紹了事情經過。民警說既然是一家人,也不怕我們跑了,讓我們回賓館等候消息。
第二天,派出所通知我們去解決。在派出所,老陳陪著笑臉說了好大一通好話,片區民警也在一邊調停,誰知玉軍的老婆咬死了不鬆口。
老陳邁出派出所,臉色鐵青:“闖大禍了,你小子!”
老鬼緊張的問:“啥事兒,什麼大禍?”
茗雅幾乎都要哭出來了:“要不找找我爸?”
老陳說:“無畏把玉軍打成了腦震蕩,雖說輕微,人沒什麼大事兒。而且玉軍自知理虧,沒說什麼。但這家夥的老婆不依不饒,不僅不要無畏賠禮道歉,非要派出所治安拘留無畏15天。我找了老戰友幫忙說情,誰知這玉軍老婆家世背景很深,是什麼書記的女兒。我那老戰友也說沒辦法,看樣子無畏隻有拘留15天了,唉!”
我一時間腦子有點懵,我治安拘留15天?
“哎,無畏,你怎麼那麼衝動,你你!”
老陳隻想揚手給我一巴掌,高高舉起卻又放下了。
我笑了笑:“不就十五天嗎,我當休整!”
茗雅在旁邊急的跳腳:“你還笑的出來?”
我說:“我不後悔,那家夥不挨揍天理難容!”
老陳狠狠的指著我,怒極反笑:“你啊你,好、好!”
我正奇怪老陳怎麼變化得這麼快,這是啥意思。師傅被我氣糊塗了?
老鬼說:“老陳,你的意思是打得好?”
老陳眼睛一瞪:“誰說的,無畏這叫知法犯法。”
實際上,後來回到陽州,我才聽小天局長說起一件事。說老陳年輕的時候,脾氣火爆,拳頭很硬,嫉惡如仇,也是在一次辦案過程中,在追捕一名慣犯的時候。老陳一拳下去,結果把那人打成了九級殘廢,為此老陳還挨了個處分。
第二天,武漢拘留所。
進拘留所之前,我蹲下來親了親婉兒:“婉兒好好的,等著叔叔出來,聽話啊!”
婉兒調皮的用手指甲在我手心裏一頓亂畫:“要是有那個壞蛋欺負龍叔叔,婉兒整他。”
老陳在拘留所民警察耳邊說了好一陣子,我猜老陳多半是在為我說情,大意說是大家都是同事,年輕人一時衝動,難免犯點錯誤請關照什麼的。
我們一行人在管理教育區大鐵門外站了約半小時,領我們來的民警才在裏麵把手續辦好,然後就叫我走進鐵門。
“哐啷”一聲,鐵門在我身後關上了。領頭那民警拍了拍我的肩膀:“對不起了,兄弟,委屈委屈!”
我一笑:“沒事兒,我正好累了,休息休息!”
監控室裏是一個頭發花白的民警,看樣子再有兩年就快退休了。
我進去的時候,老民警和藹的問我:“警察?”
我笑嗬嗬的:“老哥,是!”
誰知這人臉色一變:“給老子蹲下!警察?警察犯法,罪加一等!你很能打是不是?我們警察的聲譽就是給你這幫死耗子給壞了。”
“你!”我本想爭辯,話都到嗓子眼了,我生生咽了回去。這不能怪別人,隻能怪自己。這老警察也不清楚我打人的緣由。
我心說,這他媽的人臉比六月天變得還快。我懷疑這人是不是收了玉軍婆娘的黑禮,要在這裏麵好好折騰折騰我?
蹲在地上的還有一個人,我瞄了下這人。嘿,奇怪了。
蹲地上這人看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這人長得奇特,長方臉,身形瘦弱,額頭上有一小塊紅色胎記,在印堂正中略高的位置。
我心裏暗笑:“難道連二郎神也給逮進拘留所了?”
我問:“兄弟貴姓?”
“穀子!”
“穀子?這名字好啊,好記。”
“這我爺爺取的名兒,莊稼地裏的名字,好養活!”
“兄弟哪兒人呢?”
“河南孟津的。你呢?”
“我啊,四川陽州的,龍無畏。”
我問道:“兄弟犯什麼事了?”
穀子搓了搓手,眼神閃爍不定:“沒啥事。”
“你呢?大哥是啥事兒?”穀子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