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明眯了眯雙眼,瞳孔先是微擴,接著收縮,直到正常大小,如此反複兩三次,意識才回到他的身體。
略微有些暈眩的感覺,雙手和雙腳做了番輕量的熱身運動,才找回了平衡感。
這次進入念海的時間有些長,又被影子強製對話,耗費了很多精力,竟少見的產生了困意。
“怎麼了?傻站著不動都半天了。”
風柔摸了摸易天明的額頭,見沒有虛汗和發熱,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易天明有點感動望向風柔,一時思緒萬千不知道從何說起。
隻是沉默地邁開了步子,並示意欒風柔跟上。
就算影子真的能助自己突破雞肋水係的極限,可身體同時存在兩個靈魂總是讓人沒有安全感。
此時明月已掛上了西側山峰的峰頂,月光被遮住一半把附近山頭染出一片朦朧的銀光。
一路無話。
快到山頂了,易天明想起欒風柔和曹馥勢同水火的複雜關係,不免還是按照慣例囑咐了幾句:“一會見到曹馥,態度好點,不許再拌嘴。”
“不要!”
聽著偏袒的這麼明顯的話,風柔語氣有點忿然。
“聽話,你得知道學院的文試成績副院長都是全權交給她的,得罪這尊大佛對於你這個剛剛入庵的“小尼姑”可沒半點好處。”
聽到這話,風柔想起了曆年來剛好及格線的恐怖,和被重重考試內幕所支配的屈辱。
不過她的自尊心告訴她不能屈服。
尤其是在易天明在場的情況下。
風柔不甘心的還嘴道:“那要是她先欺負我呢?”
“隻要妳不還嘴,曹馥是不會趁勝追擊的,你知道她最討厭說廢話。”
“你!你!你!”風柔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指著易天明鼻子吼道,“什麼叫她趁勝追擊,我難道打不過她嗎?!什麼又叫廢話,你和你那倆個死黨老是偷偷摸摸的交流小黃~書的心得那些。。那些OOXX才是真正廢話!”
易天明有些鬱悶她那異於常人的關注點,還有為什麼她能偷聽到自己那絕密的“人體研究報告”。
明明易天明和他的死黨“海怪”和“大叔”三人都是保密工作做的很嚴。
難道有內鬼?
易天明被勾起了好奇心,正要抓住風柔好好問個究竟。
腳底下卻不巧傳來了石階轉換到山頂柔軟泥地的兩種不同的觸感。
原來是曹馥的小屋到了。
眼前出現了亮光,前麵不遠處是一條石道,路的盡頭有一間小型的神殿,此時大門洞開著,應該是為易天明的到訪而留。
這間神殿上任神主是曹馥的老爹,半年前不辭而別留書一封,告訴自己的女兒最近遠遊遇到一個神秘女子,倆人一見傾心視為真愛。
而曹馥娘親已逝世多年,雖恩愛夫妻終陰陽兩隔,老爹本就天生癡情種子,總想盡心勞力給曹馥添一姐妹以彌補缺失的父愛。
信的最後末尾尤為厚顏無恥:一切安好,望女兒不要掛念。
前庭坐著一位穿著月白短袍的青眸女子,十六七歲的模樣,低首垂眉似在思考什麼。
殿內桌上一個巴掌大小的瑪瑙香爐,玲瓏剔透,爐中添有紫色粉末,有幾縷好聞的幽香從中飄出,繚繞不絕。
城中有些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不知是真的喜愛這幽靜的無名廟宇,還是別有用心想來偷看傳說中的天仙神主,漸漸使這香料在大周揚名開來。
據說,天明的死黨之一很有經商頭腦的“海怪”就靠倒賣這紫色香料賺了筆橫財。
當然,不久後被小心眼的曹馥狠狠敲了筆竹杠那是後話。
怎麼開口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
易天明非常頭疼。
欒風柔卻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淡定一笑,隨意理了理衣衫,走向年輕的“神主”。
用眼角的餘光高傲的掃視著盤腿而坐的少女,風柔淺笑道:“曹馥姐姐,好久不見。”
曹馥隻是神色複雜的盯著易天明,好像根本沒見到故做親密、近到快要貼到她臉上的風柔。
易天明無奈的苦笑道:“抱歉,抱歉。”
曹馥臉上還是沒有一丁點表情,驀地起身走向殿內,並向身後愣神的風柔喝斥道:“這裏不歡迎妳,我請他來是為私事,你最好別操~閑心。”
易天明隻能厚臉皮的快步跟上。
這次相見確實有要事,就算要打要罰也得先把事談妥了再說。
倆人一前一後,走得非常匆忙。
易天明非常了解風柔的個性,看她還是不死心想跟來,連忙製止。
“你手裏還有多少錢?”
曹馥悶頭往前走,感覺到易天明已經靠近,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