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塵女小鳳(1 / 2)

李飛沒想到軍爺見風就是雨,給個梯子就上房,但是剛說出去的話,又不好咽回去,就隻好說道:“您說。”

“昨天和日軍打仗,老子肩頭被咬了一口,這口氣老子實在是難以下咽,想去把日軍的指揮官幹掉,但是就我一個人,這事還真不好辦,現在認識了李兄,見李兄這麼熱情,那就請代勞一下吧,怎麼說你們四個人,也比我一個人好辦事。”

李飛的臉馬上就苦不堪言了,之前那句話無非是句場麵上的說辭,沒想到人家真就順杆爬。

這話咋說的,你一個人做不掉日軍的指揮官,我們四個就可以?別忘了,剛才你一個人還欺負我們四個來著。

看著李飛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林峰大爽,再次拍了拍李飛的肩頭,在李飛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之時,轉身走了。

當林峰走出去老遠,李飛才反應過來,對著那個看上去愈發挺拔的背影急聲喊道:“軍爺,留個名號吧,以後好聯絡!”

林峰擺擺手,連頭都沒回,一言不發的自顧而去。

李峰沒打算真讓李飛帶土匪去殺日軍軍官,那不是讓李飛去殺人,是去送死。

槐蔭真,林宅。

金烏西墜,這天色馬上就要黃昏。

林慶源一家人在度日如年中煎熬著,期盼著,期盼著有人能帶來林峰的消息。

前廳雅致精美舒適的布置並不能使人心生安寧,沁人心肺的的香茗也並不能安神淨心。

林慶源踱步到大廳門口,西望逐漸下沉的紅日,再難得沉住氣。

“來人,備車!”

林慶源衝外麵喊道。

“老爺……”聽到丈夫喊備車,姚夫人急忙走了過來,“天都快黑了,你還要出去?”

“我進一趟縣城。”林慶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以掩飾內心的焦慮。

姚夫人明白丈夫這是要親自去找兒子,但是中午聽小夥計彙報說縣城裏到處是日軍,這怎麼能讓人放得下心:“老爺,縣城裏現在不太平。”

“我知道。”

林慶源怎麼能不知道現在的縣城不太平,但是心係兒子的安穩,若不親自去一趟,恐怕是食難下咽,寢不能安。

夫婦兩人在前廳門口交談,前廳內,姚鳳雲佇立在中間,望著那兩個仿佛半天時間就蒼老了很多的背影,心中也在向過路的神明祈求自己那還沒謀麵的夫婿能安然歸來。

姚夫人沒有再勸丈夫,丈夫不是能聽得進人勸的脾氣。

傍晚,縣城。

縣城裏有處有名的風月場叫春風樓。

此樓建在府前大街,是縣城最繁華的地段。

若在往日,到了這個時刻,春風樓門前早已車水馬龍,但今天不同,門前的冷清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原因無他,蓋因日軍進城,街道上到處是扛著槍的日本兵在巡邏,沒人敢出門,所以就連這賣笑的生意也沒得做了。

老鴇隻好關了門,和一群窯姐聚在大廳裏嗑瓜子閑聊。

大廳裏,紅紗罩燈,粉幔纏柱,流蘇垂梁,看上去一片粉紅曖昧之色。

怪不得許多男人雖家有嬌妻美娟,仍禁不住誘惑花錢來這裏買笑,且不說窯姐的容貌如何,單這種氣氛就不是在家中可以營造出來。

大廳裏設施豪華,情調曖昧,看上去光鮮,這不代表春風樓就真的那麼光鮮。

這春風樓除了主樓,還有一個後院。

若說主樓是男人蝕骨銷魂的天堂的話,那麼後院就是女人脫胎換骨的地獄。

這是怎麼說的呢?

這麼說吧,有那個好好的妙齡少女願意自甘下賤,做這萬人唾棄的窯姐?

沒人願意,這做窯姐的大多都是被賣進來的,有的是人販子從各地坑蒙拐騙來的,也有是被狠心的爹娘為了換頓救命的飯食或其他的原因買進來,還有就是官買,當然,這官買還是要做的隱晦點,畢竟是民國了,要講文明。

這種被以各種原因賣進來的女孩,一開始都不會心甘情願的去接客,怎麼辦?

弄後院去,先讓龜公好好的調教調教,給來個脫胎換骨,脫去有禮義廉恥之胎,換副風騷妖媚之骨,要想脫胎換骨就得先脫層皮,這可不是個一般人能消受的過程,用如墜十八層地獄來形容,毫不為過。

春風樓的後院現在就關著這麼一個少女,老鴇給她起名小鳳,說是一入青樓就不再是爹娘之女,老鴇才是媽媽,所以得老鴇賜給女兒一個名字,這就是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