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來了?
林峰感到有些詫異,日本兵向來行事作風都是囂張無忌,這次怎麼變的懂禮貌了,居然會有耐心在前門臉裏等著夥計來通報。
小東子剛剛在核桃園被日軍槍殺,轉頭就有日本軍官過來要見父親,日軍是按的什麼心呢?
林慶源望著跑過來的夥計問道:“那軍官是誰?見我何事?”
夥計羞愧的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日本兵來了很多,凶神惡煞似得,我沒敢問。”
林慶源也不責怪夥計,開口說道:“讓他進來吧!”
打發走夥計,林慶源對那兩個還蹲在地上的夥說道:“先把人抬下去吧!”
打發兩個夥計抬走小東子的遺體,林慶源又對李掌櫃說道:“通知他家裏人,多給撫恤金,安排後事吧!”
李掌櫃應了一聲,也扭頭走了。
“你先回後麵歇著,這件事我處理,你不要再插手了。”
把別人都打發走了,林慶源這才開始叮囑兒子。
“爹,你還要回槐蔭老家,時間恐怕來不及了,還是我來處理吧!”林峰怕耽擱了父親的行程,想把事情攬過來。
“日本人點名要見我,你出麵合適嗎?”林慶源說道,“回去歇著吧,早點養好傷,就是對我最好的孝順。”
兒子越來越懂事了,不但知道了怎麼尊敬父母,還懂得了替父母分憂,林慶源很欣慰,說話的時候,語氣就溫和了許多。
父親溫言相勸,林峰反而不好撫了父親的好意,隻好轉回後麵自己的房間去。
大力愣頭愣腦的就也想跟著少爺。
林峰卻說道:“你不用跟著我,去客廳外守著,看我爹有沒有需要人手的地方。”
大力愣怔了一下,這才答應一聲又返回去了。
房間裏,林峰獨坐桌邊鬱悶的不行。
日本人真是太囂張了,殺了人還不算,居然後腳又找上門來,不知道來得究竟是誰,有何居心?
父親不讓他出麵,他就沒辦法弄清這件事,算了,弄不清就弄不清吧,還是想想怎麼給小東子報仇吧!
日軍勢大,正麵為敵肯定是不行。正麵為敵不行那就隻有暗中取事了。暗中取事得有個目標,這個目標是誰?
首先,當然是槍殺小東子的那個人,他是直接的凶手,必須幹掉。
其次,小野這王八蛋,也不能留。
說到對日軍的恨,林峰尤其是恨這個小野。
小野幾次三番的找林峰麻煩,林峰能不恨他嗎?
既然已經決定要和日軍鬥了,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小東子的事不論與小野有沒有關係,一並殺了解解氣再說。
目標製定了,林峰就開始考慮行動計劃。
首先得弄清楚槍殺小東子的那個人是誰?這個等會兒問問大力,應該不難知道。
再有就是得弄個趁手的家夥,赤手空拳對全副武裝的日軍可不是鬧著玩的,林峰不敢貿然嚐試。
去那裏弄家夥什呢?
槐蔭鎮老家倒是有槍,而且很多,但是日軍在城門口盤查的厲害,恐怕帶不進城裏來。
提到槍,林峰就想起了自己在保安團時用的那條漢陽造。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槍托上刻的那個難看的川字,這個字很有可能就是這條槍之前主人的名字。
林峰從戰場上回到槐蔭鎮的那晚,暈倒在了家門口,醒來時已經被抬回了房間,不知道那條槍現在那裏。
林峰現在想到那條槍,並不是希望可以把它弄到城裏來,而是它對於林峰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那條槍陪他在戰場上第一次擊殺了敵人。
那條槍幫他打出了名氣,贏得了連長的認可和戰友的尊重。
那條槍幫他在硝煙炮火的日軍炮兵陣地贏得了生存。
那條槍幫他治服了馬兒山土匪大疤瘌李飛。
似乎林峰在得到那條槍以後,就和那條槍產生了深厚的情誼,已經將那條槍融合在了自己的生命裏。
那條槍在林峰現在想來,是他生命裏很珍貴的東西,不能丟棄。
想歸想,那條槍再好也不能解燃眉之急,林峰要想得到武器,還得另想辦法。
可是要想在這個已經被日軍嚴格把控的縣城裏得到武器,那是難比登天啊!
林峰愁得眉頭緊鎖,想的腦袋都疼了,也沒想到去那裏解決這個難題。
愁眉不展間,林峰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有個“遭殃軍”曾為了躲避日軍的追捕逃到這裏。
那晚,還是林峰在緊急的時刻將那個“遭殃軍”掩藏在柴房,才躲過了日軍的搜查。
可惜後來那人竟然不翼而飛了,這讓林峰一直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