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易小詩仍然站在那裏,貝芙再次掏出槍指著她,“你好卑鄙!”
易小詩完全不緊張,甚至靠在窗口,挑了挑下巴,“你用這種手段把我帶這兒來就不卑鄙?”
貝芙急促的呼吸,身體微纏,但端著槍的手始終很穩,不愧是莎莉的左膀右臂。
目光落在貝芙帶著黑色手套的左手上,笑,“中了迷藥,還慘了一隻手,還能這樣撐著,真棒。怪不得莎莉要把一個殘廢繼續留身邊。”
貝芙的臉色變了變,莎莉已經不那麼倚重她了,她能感覺到自己手裏的權利正在一點點被收回去。
莎莉那種人,她太了解了。
那麼多年,跟著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然而,最終他們不管多鞠躬盡瘁,在莎莉眼裏也不過是一條隨時可以去死的狗!
“你閉嘴,得意什麼,信不信我馬上送你見閻王!”
貝芙的麵色猙獰可怖,可易小詩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信,不過,你還有那個本事嗎?”冷笑,“跟著一個隨時會把你當棄子丟掉的主子,你甘心嗎?”
冷笑轉為悲憫,易小詩的表情也變得柔和,“放下槍吧,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喜歡這樣的日子。而且,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劉景早已經放了。你竟然還傻傻的去得罪杜宇恒。”
話音落下,貝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這個自己不過見過幾次麵的女人,竟然……讀懂了自己的悲哀與無奈,竟然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閉嘴!”貝芙狼狽的淒厲的叫了一聲。
易小詩笑容更柔和,“睡吧,睡醒了就什麼都過去了。”
她抬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然後情緒激動瀕臨崩潰的貝芙“嘭”的一聲倒了下去!
她微笑著上前,撿起貝芙的槍,別在腰間,起身走向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杜宇恒深沉的看著她,目光複雜,很快又笑起來,“剛到,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頓了頓又貌似感慨貌似讚歎的說了句,“原來我看上的女人這麼厲害!”
易小詩心髒瑟縮了一下。
杜宇恒拉住她的手往外走,“我很高興。”
易小詩身形又僵了一下。
有杜宇恒親自來接,自然不用再勞駕雙腿。
可是,竄梭在黑夜裏的車子,顯然沒有往之前的住處開!
熟悉的方向,讓易小詩汗毛一根根豎起來,囁嚅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們……不回去?”
杜宇恒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把她摟在懷裏,“你總是想著往外跑,看樣子也不喜歡那個住處。你對那片禁地比較有興趣吧?我們去那住宿舍好了。”
易小詩更加的寒,小心的扯了扯杜宇恒的袖子,“你別這樣,我就是想看看凱伊。”
隔著夜色,凝視著易小詩,半晌伸手安撫的摸了摸易小詩的後腦勺,“別多想,我沒生氣,也沒別的意思。”
還沒別的意思,真的不生氣會做這樣的決定嗎?
易小詩懶懶的趴在床上,天還沒亮,窗外是一片模糊的黑影。
真被安排到這裏麵來,她本應該覺得稱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由於他們所住的地方,是最後麵的一座獨立小樓,裏麵的裝潢用度都十分舒適。
後來證實,這裏確實是杜宇恒專用的住處,隻不過他一年到頭都不見得來住上一次就是了。
“一直趴這兒發冷,在想什麼?”杜宇恒穿了件睡袍,坐下來,床墊又一瞬的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