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
不管別處的春風如何招搖,這裏始終是冰天雪地,寒風呼嘯。
大雪中,有人在艱難的跋涉,有人坐在雪山高處抬眼望天。
“詩姐,這裏已經飄過了第三百六十場雪了呢”
曾經的少年,如今銀發披肩,白皙的皮膚,如冰雪般純淨,琉璃色的眸子,卻在思念中一天比一天深邃。
半晌,少年緩緩起身,伸手直指,那是他心心念念的親人、愛人所在的方向!
我欲歸來,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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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後期,易小詩的肚子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膨脹起來。
以至於,每次杜宇恒看著她的大肚子,都十分憂慮而又擔心。
“再這麼長下去,它會不會爆掉?”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易小詩覺得好氣又好笑,一時都不知道該一拳頭揍過去,還是直接揚起下巴笑他無知。
不過,轉念一想,杜宇恒再無知也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看他那擔憂的小眼神,就知道,他是實在太擔心她了。
於是,她既舍不得給拳頭,也舍不得笑他,隻說,“怎麼可能爆掉,你以為是西瓜?”
杜宇恒依然憂鬱的看著易小詩的肚子,“可它看著比西瓜還危險,詩詩,咱們不去散步了吧?”
“那怎麼行,於是快到預產期,越是不能臥床。”
在這點上,易小詩很堅持。
“可是……”
“沒有可是。”
易小詩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容越發溫柔慈愛,母性光輝下,整個人都柔的向一團柔軟的棉。
這樣的易小詩,杜宇恒已經見過很多次了,隻不過,每次都是對著肚裏那個球。
他又是嫉妒又是無奈。
甚至還偷偷幻想過很多次,倘若她對自己這麼笑——隻想想,都覺得全身舒爽,電流刷刷的過。
“我覺得我犯了個錯誤。”
易小詩費解。
“簡直給自己找了個敵人”專門來爭寵的。
易小詩眨了眨眼,忽然伸出手指在杜宇恒腦門上一戳,“你也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你是我的。”
易小詩指指肚子,“他也是你的。”
“你一定得生個女兒”杜宇恒突然說。
“為什麼?”易小詩揚眉。
“生個女兒像你,像你的話,我就不用這麼鬱悶了。”
易小詩暗暗翻白眼,覺得杜宇恒的腦袋果然是壞掉了。
艱難的翻了個身,仿佛能聽見自己的老腰在格卡作響。
杜宇恒趕緊過來幫忙,“是不是又腰疼了?”
“還好”
“我幫你揉揉”為了幫易小詩減輕痛苦,他甚至親自跑去學推拿和按摩。
隻不過,學完了之後,卻被告知禁止給孕婦用就是了。
那陣子,杜宇恒鬱卒了好久。
易小詩問了好幾回才問出原因,差點兒笑尿了,拍著杜宇恒肩膀說,“別鬱悶別鬱悶,等我生了孩子,你還是有大展拳腳的餘地的。”
杜宇恒磨牙,“這倒是,等我大展拳腳的時候,一定推的你神魂顛倒,拿的你欲-仙-欲-死,按的你血脈僨張,摩的你泫然而泣。”
易小詩給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嚇得身板兒狠狠抖了抖,暗叫糟糕,這貨是惱羞成怒了。
“不用,不用”易小詩擺擺手,“我歪歪就行。”
杜宇恒歎氣,翻身坐在易小詩對麵,“早知道懷孕這麼辛苦……”
“打住”易小詩立刻截住他的話,“辛苦我也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