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村長佝僂著背,目光微眯盯著前方的王小夢,讚賞道,“小姑娘,你倒是挺機靈的啊,一眼就看出來是我將你們引到這個地方來。”
“沒有什麼聰明不聰明的,隻要是稍微動些頭腦便能夠注意到這一點,如果您隻是逃跑而不現身,那麼我便會猜測您是為了不被我們所發現,可您現在出來了,那麼就間接驗證您是特地將我們引到這裏來。”王小夢輕輕說。
“如果不出意外,石崗村所發生的一切您應該都清楚的吧?既然您都已經選擇出現,應該不介意將所有事情的始末都講給我們聽吧?”
老村長沉默片刻,然後他動了,並不是開口說話,而是轉身來到他身後的值班檢測室的門口,伸手將閉緊的房門打開,之後他錯開蒼老的身軀,將屋內的事物景象毫無保留的呈現給王小夢等人看。
當值班室的情形映入他們眼簾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瞪大了雙眼,嚴芝更是疾呼一聲“爸爸”然後快速朝那邊衝了過去,屋內,眾人隻看見一根被埋在大壩之中鐵棒高高聳立,鐵棒旁邊兩個人一動不動躺在地麵上,仔細觀察的話,便能夠發現他們的手腕都分別被手銬銬住,另一端被鎖死在鐵棒上。
那是從剛出生那刻便一直陪伴關愛著的人兒啊,即便是沒有看見麵容,嚴芝便已經確認那躺著的兩人之中有一個就是自己的父親嚴銀。
嚴芝飛快的經過老村長,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她來到嚴銀身邊,將他著地的頭小心翼翼捧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著,砸在水泥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爸爸,你怎麼了?你快睜開眼睛啊,我是小芝,爸爸!”她搖晃著嚴銀的身體,呼喊著。
“放心吧,你爸爸隻是暫時昏厥過去,沒有什麼大礙。”突然另一個躺在地麵上的身體微微一動,虛弱的聲音正是由這個人所發出來的。
此刻王小夢幾個人也已經來到屋內,聽見這個聲音,王小夢一雙靈動的眼睛猛然瞪大,帶著訝異與激動,“你是花百夫警官!”
那人吃力的翻轉身體,花百夫那熟悉的臉龐果然進入王小夢的視線之中,隻是現在的他有些狼狽,臉上多處淤青和傷痕,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點兒也沒有初見之時那種意氣風發,“哦?是小夢姑娘啊。”
看見王小夢,花百夫咧嘴笑起來,“這麼說來,趙千順那個小子應該成功得救了,怎麼樣,他的傷勢如何,沒有什麼大礙吧?”
“嗯,現在趙警官正在黑天鵝第一醫院裏麵接受治療,我們出發來這裏的時候,醫生便已經說明他沒有什麼問題,好好休養就可以。”王小夢回答道,“倒是花百夫警官你現在看上去卻不怎麼好啊,知不知道碧玲姐有多麼擔心你?知不知道彩兒一邊哭一邊來我家找小悟來救你?”
花百夫的笑臉隨著王小夢的話慢慢收斂,原本明亮的眸子裏麵閃動著愧疚和傷感,他的喉嚨裏麵在這一刻仿佛梗著什麼東西,一生之中,他花百夫無愧所有人,可是卻單單對不起自己的妻女,他張了張嘴巴,“她們——。”
花百夫的話沒有完全說完,便被王小夢打斷,“她們都在找你,期盼著你的歸途,對了,花百夫警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聽村裏麵的人說你們不是去山上了嗎?”
“我們是去山上找嚴不負了,在來石崗村的時候,我便預料到此行的凶險,所以一直都暗地裏麵提示千順,給他留下線索,這樣假使我們真的遇見危險,有一個逃出去也能夠給前來救援的人留下點什麼,千順應該給你們說了吧,我們在這裏的路上被人拋屍警告。”
“我對千順暗中傳遞了這樣的一個信息,為什麼這具屍體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這具屍體要出現在這裏?”
“這是什麼意思?”司徒離不解問道。
花百夫正準備往下說,但是聽見這個問題,他有些奇怪,“你們沒有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麼?”
“有點繞!”司徒離尷尬道。
“看來蒙悟那個家夥有所保留啊。”花百夫小聲喃喃一句,然後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過多在意,“為什麼屍體會出現在那兒,顯然意見,表層意思是為了警告,但是仔細一想便很容易能夠清楚,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或者說是在盯著劉洲成,而為什麼屍體要出現在那兒,很簡單的理由,對方不希望我們過去調查,因為他害怕自己暴露,這樣一來,便可以確定,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村子裏麵的人。”
“帶著這樣的猜測,進入村子後的調查就似乎輕鬆不少,在分別從嚴銀家和劉好漢家了解到情況之後,我的心裏便已經出現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挖墳盜屍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嚴不負,所以我們上山去尋找他,那天晚上我們暫時在村裏人砍柴休憩的地方留下,可是沒有想到,我們遭到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