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點頭:“小姐說得對。如果箭一直停留在他胸口的話,箭頭上的毒就會不停蔓延。胸口離得心髒的部位這麼近,再晚一點的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令狐夕月瞧了鈴蘭一眼,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讚賞之意。
“好了。”她道,“我要準備幫他拔身上的毒箭了,你們千萬要扶穩他。”
二人點了點頭。
令狐夕月清亮的一雙眸子望著獨孤傷胸前的箭,一臉堅定地伸出手握了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她手掌一緊,“嘩”的一下將獨孤傷胸口的毒箭用力拔了出來,緊跟著一灘黑血噴將而出灑在了令狐夕月火紅的衣裳上,瞬間暈染開來。
隨著毒箭的拔出,“啊——”的一聲慘叫,獨孤傷立刻從昏迷中痛醒過來,身子不禁疼得左右晃動。
“你們兩個扶緊了他,不要讓他亂動,以免胸口的毒蔓延。”令狐夕月秀眉一凝。
聽到這熟悉的宛若仙樂般清妙的聲音,痛得意識不清的獨孤傷立刻清醒過來。他寒冷的一雙眼睛在看到床邊站著的俏麗身影時立刻變得溫柔了許多,聲音沙啞地道:“姑娘,是你救了我?”
令狐夕月淡淡道:“還沒,你身上的毒箭現在雖然拔出來了,但是坐車來的過程中由於身體受到顛簸,箭毒已經有些蔓延。若是想要完全清除身上的毒,必須割開中毒的地方,讓毒血一點點流出來。”
她對扶著獨孤傷的畫眉鈴蘭二人道:“畫眉,你去把剛剛店小二拿過來的那把刀子在蠟燭上烤得通紅,一會兒我要用。鈴蘭,你去準備一條幹淨的毛巾等我幫他放完毒血後清理傷口用。”交代完這些話,她重新望向床上躺著的獨孤傷,淡淡說道:“我們這裏現在沒有麻醉的東西,等下我幫你割肉放毒血的時候一定會很疼,希望你能挺住。”
畢竟割肉放血這種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熬得過去的,有的甚至忍受不了這種痛苦,疼死過去都有可能。
獨孤傷凝著令狐夕月那張淡然從容的麵龐,眸光中忽而閃爍出一種說不出的情思,他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之後,令狐夕月看著他道:“我開始了。”
雖說她已經盡量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保持淡定從容的情緒,但是雙手還是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顫抖。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幫別人做這種事情,若說她完全不緊張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在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放輕鬆之際,忽聽床上躺著的孤獨傷十分堅定地道:“我相信你。”
令狐夕月瞧了他一眼,接著唇角往上微微一揚,心跟著冷靜下來。
在接下來為獨孤傷割肉放血的過程十分的順利,他除了偶爾悶哼幾聲外,一聲大叫都沒有發出,身體更是紋絲未動。令一旁看著都覺得疼得不行不行的鈴蘭和畫眉兩人佩服得不由是五體投地。
“好了。”擦了擦額角的汗珠,令狐夕月微笑說道。抬眸時見獨孤傷漆黑的一雙眸緊緊盯著自己,令狐夕月道:“你看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