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手觸碰到玄袍男子臉上的銀色麵具時,雙手微微一顫,不知為何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姑娘的雙手好像在顫抖。怎麼?難道姑娘是害怕了麼?”玄袍男子唇角微微一勾,調侃說道。
被他這樣一調侃,令狐夕月緊張的心情反而放鬆下來。
她清亮的一雙黑眸凝睇著玄袍男子的眼睛,雙手堅定地拿住麵具猛地一下摘了下來——
一張臉。
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麵具下的臉龐平庸之極,是那種放到人群中一眼都認不出來的人。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張平庸的麵龐。
看到她那副不停眨眼睛的可愛模樣,玄袍男子微笑說道:“姑娘,你就是再不停地眨眼睛,在下還是長這副模樣!”
令狐夕月搖頭:“我不信你長這個模樣!”
言罷,她甩下手中的銀色麵具,抬起雙手猛然向玄袍男子那張平庸的麵孔上抓去。
她又摸又扯,又拉又拽,在玄袍男子的臉上來來回回抓了好幾圈。玄袍男子終於忍不住道:“我說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現在在在下的臉上摸來摸去難不成是想吃在下的豆腐不成?剛剛在下雖然說了,姑娘既有心上人不必對在下負責。但姑娘若是再這樣輕薄下去的話,那在下恐怕就要食言要姑娘負責了!”
令狐夕月的雙手這才停將下來,她羞紅著一張小臉,道:“我隻是想摸一下你這張平庸的臉是不是真的?”
玄袍男子微微笑道:“那姑娘摸過之後確定了麼?”
令狐夕月道:“好像確實沒有易容。”
玄袍男子道:“那姑娘確定在下就是長這個模樣之後是不是很失望?”
令狐夕月盯著玄袍男子那張平庸的臉龐研究了半響,緩緩開口:“倒不是很失望,隻不過……”
玄袍男子道:“隻不過什麼?”
令狐夕月歎了口氣,道:“隻不過我覺得你這張臉和你身上的某種氣質很不符而已。”
她剛剛很認真地觀察這張臉,然後搜索了她身體裏所有的記憶,最後她確定原先的令狐夕月確實不認識他這樣一個人麼。
但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為何要幫她?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清亮的黑眸盯著玄袍男子,緩緩問出了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玄袍男子深邃漆黑的雙眸微微一閃,凝睇著她開口說道:“如果我說,我傾慕你,你信麼?”
傾慕她?
唔,這個理由,究竟是讓她信呢,還是不信?
若說不信吧,她長得這副皮囊確實是一副傾城絕色的模樣,被男人傾慕愛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原先的令狐夕月在京城中就不知道有多少王孫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想要娶她為妻呢!
若說相信吧,她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人神機妙算到如此地步,足見其心機之深沉,謀算之高超,難道是會沉迷於區區美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