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手下,冷汗從臉上涔涔而落。剛剛這一下若是打在了他的身上,恐怕他這條小命或許就不保了。
看到他剛剛的那種行為,令狐夕月冷笑一聲:“嗬,沐俊傑,你以為那樣你就能逃過了麼?”
黑衣人驀然一驚,她居然認出了他?!
但,她是如何認出他的?他的臉上明明蒙著麵巾呀?
沐俊傑實在是想不通。
一個人就算能夠隱藏容貌、身材,但是他的身手武功卻無法隱藏。這自然不是他這樣一個身手平凡,沒練過武功的人懂得的。
很顯然,令狐夕月就懂。
因為她從小練過武功,而且是很高深的武功。
望著那雙清亮中帶著一絲嗜血冷意的寒眸,沐俊傑身子不住顫抖,牙齒也跟著“吱吱”作響。
冷汗已經浸濕他身上穿著的貼身黑衣,臉上蒙的黑巾也緊緊地貼在臉頰,悶得甚至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你想幹什麼?”他雙腿打著顫一臉懼意地慢慢往後退步,一雙手緊緊握住伸向背後。
“嗬。”令狐夕月冷笑一聲,唇畔勾起一絲譏誚的笑意,“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她緩緩地道:“我記得在醉花樓那天,我就曾警告過你,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本小姐就不隻是弄斷你一隻手那麼簡單了!怎麼?這還沒過兩天呢,你就忘了?你今天帶人半路來刺殺本小姐,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你才好呢?”
沐俊傑聲音顫抖地道:“我,我……”隻見他黑亮的眸光忽地一閃,背後藏著的一雙手猛地往前一甩,跟著身子往後大步退去。
他這一招早被令狐夕月洞悉,在他手中的暗器揮過來的時候,令狐夕月身子輕盈一閃,便躲了過去。
誰知道那暗器跌落在她身旁忽然炸開,從裏麵冒出一股青煙來——
嫋嫋飄入她的鼻端。
她雙眸驀地張大,等她意識到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已然遲了。
吸入迷煙的她,身子一軟,跌倒在了馬車頂部。
這時,又有幾支毒箭射了過來,幸而她身子趴下,才沒有被射中。
人雖沒有被射中,但駕車的駿馬卻被射中了。
馬兒一被射中,嘶的一聲驚叫,甩開蹄子瘋狂向前奔去——
望著駿馬向前奔馳的方向,不遠處靜靜站著的沐俊傑唇邊露出一絲惡意的笑容來。
隻因前麵不遠處便是懸崖,照馬兒這個速度狂奔而去——,顯而易見,令狐夕月,還有車廂裏現在坐著的楚流風唯有死路一條了。
令狐夕月一副虛弱的模樣趴在馬車頂部,有氣無力地叫道:“喂,楚流風,你,你快跳下去,前麵就是懸崖了……”
好半天都沒有聽到車廂裏的回音,令狐夕月的眸光微微一黯,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失落的感覺。
她咬了咬唇,難道那隻黑狐狸在自己剛剛打鬥的時候已經偷偷溜了出去,丟下她一人不管了?
不知為何,想到這裏,她的一顆心像是針紮一般難受起來。
大難臨頭各自飛!
本來嘛,在這種關乎性命的生死關頭,就算楚流風真的丟下她一人偷偷溜走,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她卻有種像是被自己的情人丟棄欺騙的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難道她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