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夕月看到那樹枝的根部出現的一道大裂痕,清秀的蛾眉不由凝了起來,她抬眸望了楚流風一眼,淡淡道:“看來這樹枝經不住我們兩個人的身體,你放手吧。”
楚流風聽了她的話之後,非但沒放手,一隻手抓著樹枝,另一隻手反而更緊地抱住了令狐夕月纖細的腰肢。
令狐夕月道:“我不需要你陪我一塊死。”言罷,她剛剛圈在楚流風脖子上的一雙手緩緩放了下來。
雖然她全身因中了軟筋散沒有什麼力氣,但她那雙手還是拚了命地去扯楚流風抱在他腰肢的一隻手。
楚流風驀然一驚,啞聲道:“你幹什麼?”
令狐夕月看了他一眼,聲音平靜地道:“我說了,我不需要你陪我一起死。”
楚流風那隻手更緊地抱住她,一臉堅決地道:“本王也說過,要與你同生共死。”
令狐夕月清亮的眸光中再次閃爍出一絲晶瑩,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楚流風道:“你不明白?”
令狐夕月搖了搖頭。
楚流風眸光閃動著,薄唇緩緩張開:“其實……”
這時隻聽“嘎嘣”一聲脆響,那根細弱的樹枝終於從中折斷,兩個人的身子跟著直直地往下墜去,他剛剛說的話也被吞沒在了這黑暗的夜色中。
晚風獵獵吹響,劇烈的呼嘯聲伴隨著山間野獸的幾聲哀鳴,顯得格外的淒切荒涼。
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皎潔的月光照在那懸崖峭壁間,下落的兩個人逐漸成了兩個小小的黑點。
向下,向下,一直向下——,直至消失不見。
***
二十一世紀。
一間布置的十分溫馨的屋子裏。
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一件古式的紫色長衫,女的則穿著一身舒適又簡單的家居服。
男人忽然問:“你說,他們兩人掉落懸崖會死麼?”
女孩子淡淡道:“你說呢?”
男人回答得很快又很幹脆:“應該不會。按照我這些天在你這裏翻的那些不論言情武俠玄幻都市什麼的小說,凡是掉落懸崖的隻要他們是主角一定不會死。”
這回輪到女孩問了:“為什麼呢?”
男人理所當然地答道:“因為他們有主角光環唄。再說,他們若是真的死了,你還寫什麼?”
女孩子笑了笑:“你說得好像很對。但是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完全絕對的時候。”她忽然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狡黠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狐狸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聽她緩緩開了口:“我若是偏偏就是讓她死呢?”
***
風,山間的風很冷。
到了山底的時候風卻變得很溫柔,就像是情人的手一樣輕輕地撫摸著他們的臉龐。
最先醒過來的是令狐夕月。
可此令狐夕月卻非彼令狐夕月。
濃密像是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一動,她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麵對著這周遭的一切,她忽然有些迷茫。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何會在這裏?
她眨著一雙小鹿般清純的大眼睛,腦海中充滿了疑惑。
她記得她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