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風看著他道:“三皇子,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垂死掙紮呢?”
令狐夕月也看著他搖了搖頭,輕聲道:“三皇子,其實人世間有許多美好的事情,你卻偏偏執著於一個名利。若是你的心靈再開闊一點的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樣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藍清悠默默地看著她,直到他被帶走的時候,他才冷笑著對令狐夕月說了一句:“嗬嗬,你實在是很可憐,我真是為你感到不值。”
一直目送著他離開,令狐夕月望著他那漸漸消失不見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她苦笑著勾起了唇角,她想,藍清悠剛剛對他說的那句話,她懂。但是,她做不到。
因為當她奮不顧身給楚流風擋刀子的那一刻,她心底深處的那個聲音已經叫囂而出了——
她的自由和楚流風,她選擇了後者。
此次的事情平息了之後,藍照皇帝在宮中正式宴請了楚流風和令狐夕月,並下旨三日之後映雪公主跟隨楚流風出嫁天耀國。
“王爺,一切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奴婢給那位映雪公主下了一種無形無色的毒,三日後她會暴斃而亡。”一直偽裝成一個小太監潛伏在藍清揚身邊的橙花道。
楚流風輕輕地“嗯”了聲。
橙花又道:“還有,剛剛紅綾和綠蘿從南煕國帶來了消息,看來右護法的美男計奏效了,南煕女王已經答應了王爺的要求。”
楚流風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橙花看他這個樣子,猶豫再三之後,忍不住問道:“王爺,您十幾年來的複國大計即將成功,您不高興麼?”
楚流風深邃的黑眸微微一閃,看了她一眼後,淡淡道:“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下去吧。”
橙花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楚流風望著自己不久之前被令狐夕月幫他包紮好的手掌,想著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你那個時候為何要那樣做?難道你不怕死麼?”楚流風黑眸閃爍著道。
“難道你這都想不出來麼?笨蛋!很明顯,因為我喜歡你麼。”令狐夕月笑著說道,“不過,如果說我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我更加怕你——死而已。”
她雖然說得波瀾不禁,但楚流風卻聽得驚心動魄。
那一瞬間,他心裏一直存在的一種執念忽然間就釋然了。何必如此呢?不管是不是她,總之,他心裏認定是她不就是了麼!
所有的事情都想通的他,眉宇間的陰霾一下子掃盡,然後他立刻變得開朗起來。
迎親返回天耀國的路途上,楚流風和令狐夕月仍舊坐著他們出發時的那輛馬車上。
令狐夕月掀開簾子往外麵望了一圈之後,問道:“我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紫菀的身影。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楚流風淡淡道:“她去了她應該去的地方。”
令狐夕月又道:“你剛剛看藍照國的那位映雪公主沒有?她真是有些奇怪。你說我與她並不相識,她剛剛上花轎的時候卻一直瞪著我看,那仇恨怨毒的目光——就好像我是她的情敵一樣。可她明明嫁的是我們天耀國的皇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