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桑尼又巴巴的來向楊蘭蘭道歉,說昨天是太激動了一大堆讓人不得不原諒她的話。
時光一直追溯到高考前,那天桑尼前所未有的對她溫柔。
“楊蘭蘭,我們今天去哪裏?”
“隨便啊。以前不都是你決定的嗎?”楊蘭蘭繼續翻著書。
“那就去那家飾品店逛一逛,再去吃晚飯吧。”
“嗯好。”
兩年來桑尼幾乎每天都會帶她去玩,她帶著她幾乎逛遍了整個城市。
“這個送你。”桑尼手裏拿著一盒明信片,是關於香市的。
“為什麼送我這個?”楊蘭蘭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
“你不是說你喜歡香市嗎?等你畢業了我就帶你去吧。”桑尼拍了拍她,輕輕吻了她的眼角。
“謝謝。”楊蘭蘭將明信片拿在手裏,緊緊攥著。
有一種東西快要消逝的感覺在她的心中圍繞,一股霧氣一般,迷迷糊糊,揮之不散。
桑尼消失了。
她沒有來找她一起去學校,也沒有來上課。
一天、兩天……楊蘭蘭甚至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製造出來的幻境。
“楊蘭蘭,桑尼他們為了躲避……去了香市……”是她最好的朋友給她帶來的消息。
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他卻消失了。
天沒有塌,可她的世界卻失去了顏色。
世間最殘忍的莫過於給她一顆糖,再讓她含著糖喝下極苦的藥。
她不愛喝藥。
“你最近還好嗎?楊蘭蘭。”桑尼麵前的咖啡已經涼了那些絲絲的霧氣沒有再飄出來,或者是楊蘭蘭已經看不見了。
“為什麼?再一次拋下我嗎?你都不想知道你的女兒好不好嗎?”楊蘭蘭似笑非笑。
“你我都已經在同一座城市了,可以好好來過。”桑尼說,她口中的普通話變成了港式的腔調,別扭的發音從她口中讀出。楊蘭蘭一直很喜歡粵語。
幾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一個人的習慣,一個人的愛好,一個人的語音,一個人的相貌。
“可是你又怎麼敢保證你不會再次移民呢?我不是傻子,當年第一次真心付出,到頭來連將真心交給誰都不知道了。”楊蘭蘭自嘲地笑了一笑。
“楊蘭蘭……”桑尼還想說什麼,卻被楊蘭蘭攔下,“不用說了,當朋友不好嗎?”
其實桑尼,你最該後悔的的不是當年拋下楊蘭蘭,而是當年一聲不響的離去。
“就和當年一樣,我會努力追上你。”桑尼說完拎起包,便走了。
茶餐廳外是狼藉的大街,六月的香市,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分社的事不多,畢竟是剛剛起步,楊蘭蘭有事沒事會去街上逛一逛,看一看這個她深愛的城市。
後來就是楊連的工作調動,楊蘭蘭也跟著回到了雲市,那次算是她的不告而別了。
她刻意沒有去告訴桑尼,算是一種報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