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寫意略加掙紮,把那天晚上發生在長信宮的事說了一遍,“懷瑾,朕說實話,你聽了可別笑話,那天在長信宮,朕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腦子裏一片空白。”
鳳琪聞言愕然,他和蕭寫意在一起這麼多年,什麼花樣沒玩過,酒後那啥也不止一次兩次,可從來沒有過第二天不記得的時候,真要醉到那種程度,也就不可能做什麼了,隻能倒頭睡覺。
鳳琪原本還怕誤會了蘇聿,聽了蕭寫意的話再不猶豫,直接告訴了他那天見到的情形。
“你說什麼?”蕭寫意雙目怒瞪,眼裏燃燒著一種名叫憤怒的火焰。蘇聿和衛朗,他們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還是他對他們太好了,給了他們為所欲為的勇氣。坦白地說,蕭寫意一直覺得自己對待後宮諸人很厚道,顧微想走,他不留他,衛清兒死遁,他也不追究,反正名義上,皇後和怡貴妃,都是已經不在了的,蘇聿不同,他還是後宮的人,他有什麼資格背叛他。
“陛下息怒,有事我們慢慢說。”鳳琪見蕭寫意氣得不輕,從背後抱住他,不讓他暴走。
“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對奸夫淫夫,朕不會放過他們。”蘇聿對秋顏不冷不熱,可他還是讓秋顏跟著他,為了什麼,為的就是秋顏出宮開府的時候,蘇聿可以跟他走,他打算還他自由。
還有衛朗,他放過衛清兒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十餘年沒有踏足長信宮,他真對蘇聿有情,為何不能直接求他,隻要他們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看在表兄弟一場的份上,他未必不能開恩。
可是他們做了什麼,背著他勾搭不說,還試圖混淆皇室血脈,這是怎樣的大罪,他們不知道嗎?他們是不是以為,他能放過顧微,放過衛清兒,就有可能放過他們,他們想得倒是挺美的。
顧微也好,衛清兒也罷,他們在自己的身份還是皇後和皇妃時,可沒做過對不起蕭寫意的事。不過皇後薨了,貴妃去了,顧微和衛清兒以後如何,蕭寫意自然不會追究,因為他們沒關係了。
“陛下想要怎麼做?”如果蘇聿和衛朗的事是真的,他們就是死十次都不夠。
“你讓楚沐羽再給蘇聿診脈,朕要他們死個明白。”其實,蕭寫意還是害怕,誤傷蘇聿他無所謂,可要是孩子真是自己的,他不可能滅了他,最多就是生下來換個人養。
“臣明白了。”鳳琪輕輕歎了口氣,不知是為了誰,“陛下不要再生氣了,臣會擔心的。”
蕭寫意長籲口氣,默不作聲,就算是有鳳琪柔聲安慰,他現在的情緒,也是實在提不起來。
翌日,鳳琪便讓楚沐羽去長信宮給蘇聿診了脈,得出的結論和季萌相同,時間上沒有問題。
不過是個喜脈,就算第一次宣來的太醫不是專攻產科的,鳳琪讓人複診一次也就罷了,連著兩日都讓人來,來的還是不同的太醫,蘇聿不可能看不出有問題,可他什麼也沒問,一切如常。
蕭寫意則是讓人查了上個月衛朗進出宮廷的記錄,發現他每次都是按照規定的時間來的,沒有提前來或者推遲走的現象,再問和衛朗同時輪值的侍衛,也沒發現他有擅離職守的行為。
這就意味著,哪怕蘇聿真和衛朗有染,他們也沒時間去做什麼不該做的事。若非看見他們的人是鳳琪,蕭寫意搞不好都要以為是有人誣陷蘇聿,不過他相信鳳琪,所以這件事還不算完。
兩頭都查不出問題,蕭寫意也不敢百分之百確認,他和蘇聿真的什麼也沒做,事情懸在了半空。蕭寫意氣不過,先把衛朗打發去了西北大營,在龍俊手下做事,衛夫人還在京城,蕭寫意不認為衛朗有再次背叛自己的勇氣,要是他真敢,他讓龍俊直接結果了他,都不用向他請示。
然後就把蘇聿軟禁了起來,美其名曰安胎靜養,孩子的身份不明,他暫時還不能動蘇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