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像是又回到了那副緩慢的性子,回頭指了指摔了一地的玻璃渣,又開始抽動著嘴角上的胡須:“我啊……早有準備,要不是他帶著你突然闖進來,我怎麼會手抖,把使之魂裝載到這玩意身上,對吧?”
三人低頭看著灰牙懷裏的垃圾桶陷入了沉默,然後**師像是安慰一樣的拍了拍灰牙的後背:“沒關係……要我看,樣子是醜了點,效果還是一樣的,三後你帶著它去庭院報道,對了……”
**師取出一張鵝黃色的卷軸,又繞到書桌後麵將灰牙的名字填了上去:“別忘了……第一!我有破例招攬強大資質學員一名的權利,不過所有人都看見你表演了抽牌,接下來該怎麼辦,你可不能丟人呐……第二!這東西,必須得寫真名才會具有效力,所以一定得藏好……要是被人看見,你的身份就不保咯……”
灰牙的臉都白了,一直盯著懷裏的垃圾桶不肯放,又顫抖著問了一句:“這東西……能換一個嗎?”
“回去吧……”**師這樣回答道。 WwWCOM
灰牙什麼也沒看見,抬頭已經站在了自家的院門外。
晨光穿刺過遙遠的雲,在身前灑下零零碎碎的光。
鳥從樹林深處振翅飛走,又有蟬驚動地出了低鳴。
毛驢從那頭的板車後麵站起來,晃悠悠地從後邊頂了頂灰牙的屁股。
“滾開!”
沒有比此刻的心情更陰暗的經曆了,他轉手就將垃圾桶扣在了毛驢的頭上。
“啊嗚……”這是一種被完全罩住的聲響。
灰牙就這樣再也沒跟黑爪過話,一直持續到三後的早上。
他猶豫了很久還是從櫥櫃裏翻出了一塊藏藍色的花布,將垃圾桶盡可能地包成了另外一個形狀。
不過就當他抱著這個東西,從自家門裏溜出來的時候,就連毛驢都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他,完全沒有認出這是誰。
根據入學通知的指示,下了直達車之後會有新生接待。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隻到灰牙胸前的女人,用一雙大大的綠眼睛來回打量著他,又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手裏的那隻卷軸。
“怎麼可能!我記得你!”女人的聲音十分柔軟,甚至還有點膽怯的意思。
灰牙顯然是遲到了,女人身後圍了無數的新生,其他人都已經列好了隊,就等著傳中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特招生。
隨意瞟了一眼,李斯坦在人群中極為顯眼,不過他上一秒似乎正在罵人,半個身子還向著那邊,灰牙扭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叫法赫的人。
“開什麼玩笑!”李斯坦這個大嗓門,法赫在邊上很是嫌棄地砸吧著嘴,不過所有人都很讚同,“你居然被特招?”
“我想起來了,笑死我了……他就是抽牌的那一個。”
“不是被攆出去了嗎?難道花了錢……”
“還真是,學識庭院也墮落了,什麼人都敢放進來。”
“不像啊,你看他那個窮酸樣,還抱著一個什麼……乞討的用具嗎?”
一群人的視線刷刷地落在了灰牙的懷中,站在前端的女人隻能又問了一句:“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走錯了?我記得……你沒有通過的呀!”
灰牙一手揮舞著那隻卷軸,心裏難堪得要命,他顯然自己都在質疑這件事情,卻還是嘴硬道:“是沒過,要不怎麼叫特招?不信你去問問你們院長?”
女人“哦”了一聲轉身就走,顯然是真的準備去問了,一邊走一邊還自言自語著:“不可能呀!庭院怎麼會犯這種錯誤,難道是因為特招生太不常見了?我記得隻有過一次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