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見趙天一掃從前懦弱之氣,大有江湖豪傑的氣概,而且相貌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吃驚,更多的卻是歡喜。倒沒有懷疑自己這個哥哥,已然不是真正的哥哥了,隻當是高人所傳授的仙術奇妙的緣故。
兄弟九人,聚義於宅院之中,自然免不了擺下香案,禱告天地,飲下血酒,誓言同生共死。趙天又在宅院裏連擺了三日酒席,連那幾百莊客,也一同吃酒慶祝。
卻說如落,自從宅院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物,見趙天日日大吃大喝,好酒招待,又訓練莊客拿槍舞棒,雖然仍將家裏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心裏卻藏下老大的疑惑,暗思:這趙天究竟想幹什麼?雖然家業大了,卻也禁不住如此吃喝法兒哪!有心問個清楚,但與趙天之間關係不睦,最近雖然有所改善,但趙天即便晚間與自己同室而居,也隻在地上如和尚一般打坐,毫不理會自己。因此一直沒尋到個合適的時機開口動問。
這晚,回到房間之後,實在是忍不住,見趙天又要去打坐,急忙一把拽住他肩膀道:“趙天,金蓮有些話想要問你。”
趙天這些日連得梁山好漢來聚,心懷大暢。又見如落將家裏的一切打理的很不錯,根本見不到水滸裏描寫的那樣水性揚花的影子,因此對她好感日增。於是道:“有什麼你便問罷。”
如落道:“大哥這兩年來突然長了本事,掙下好大的一片家業。本來這全是趙天的本事,金蓮一個婦道人家,不應該插什麼嘴的。可是,我見你日日結交那些江湖人物,大吃大喝,卻不知道是為何緣故?要知道家業雖大,敗起來也快。照你這麼個用度法兒,恐怕遲早會入不敷出,將家業全給敗得光了。而且你結交那些江湖人有什麼用處!我瞧除了吃吃喝喝,會殺人放火,又有幾個做得正經事情?”
望著她滿臉的憂色,趙天突然想到,以她現在所表現出的賢淑,未來時代那些被女權主義思想慣壞了的女孩子們,又有幾個及得上?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會是一個**麼?想來想去,覺得似乎應該對她好點,有些事情也可以適當地泄露一點點給她了。
於是道:“錢財之事,倒不必憂心,我既然如此花用,自然還有更廣的來路。至於說到我結交江湖人物有何用處……”趙天突然又話鋒一轉,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如何看得出如今這天下的形勢,兵連禍結,已將大亂!若我不建立自己的勢力以自保,兵禍一起,再大的家業瞬息之間也會成為黃粱一夢。”
趙天與眾兄弟商議決定造反之事,都是傳出去立即要遭官府剿滅,會殺頭的事,自然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就是如落也一直被隱瞞著,不知道半點兒風聲的。即便現在,趙天也沒有泄露給她的打算。
誰知道如落望著趙天,默然半晌,方才幽幽道:“趙天,我們既為夫妻,夫妻本是一體,你又何必隱瞞?我瞧你這動靜,怕不是有想要造反的心思罷!”
趙天大驚。本以為事情做得機密,沒想到竟連如落都看出來了!暗思:雖然說如落本就是聰明無比的人物,但難保也有其他人猜出了老子的心思計劃。看來有些事情,得提前辦了。這日,趙天瞞著眾人,將王得貴召了來,秘密商議了一番。王得貴如今已經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因為有趙天,王得貴的一家人如今生活得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趙天將王得貴的很多逃難的朋友、親戚也照顧得妥妥帖帖。對於性情耿直的老實人王得貴來說,趙天就是值得他以死相報的大恩人。
望著他憨厚的麵孔,趙天道:“得貴,今日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你不是常常說,要對我的恩情以死相報麼?”
王得貴的神情頓時嚴肅無比,道:“武爺,您的大恩大德,王得貴哪怕一死也不能報得萬一。武爺隻要開口,哪怕是叫得貴立即去死,也決計不皺一下眉頭。”
“沒那麼嚴重。”趙天笑道,“而且,我跟你說過多次,別武爺武爺地叫我,那樣就太見外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王得貴一聽此言,一樁就跪倒在了地上,道:“武爺恩情已經讓得貴無以為報,如何再敢以兄弟相稱?武爺!”
趙天立即扶他起來。誰知王得貴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起來。無奈之下,趙天隻得道:“得貴,其實我要與你以兄弟相稱,主要是因為有一件事情,隻有真正的兄弟才能做得來。更何況,我從來也沒將你當作下人看待。在我心裏,你王得貴早就是自家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