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迅速風車般翻過幾個行動計劃來。不過卻主要在兩個計劃之間猶豫:一、直接弄陣風,趁著混亂將她劫走;二、先裝神弄鬼將皇帝嚇走了再說。
想來想去,第一個計劃雖然直接有效,不過今日已經使用縮地仙筆遠距離移動了一次,要再次使用,隻有等明日了。而且如果使用五行遁法,帶著人施展法術會造成法力大量外泄,恐怕被修真界中人知覺。到時候隻怕會被認為自己是邪魔外道,而被修真界誅殺。得,這個計劃還是萬不得以之時方才能夠動用。
此時李師師已經舞完了一曲,略擦了擦汗。皇帝龍顏大悅,笑道:“李卿家之舞,端得是天下一絕。寡人得幸觀看,竟畫興大作!”旁邊太監知趣地立即取出文房四寶來,鋪陳於桌子上。李師師急忙為他研墨。
那皇帝此時雙眼微閉,端坐於椅子上,竟卓然而具一派大家氣度。但見他突然取過一支毛筆來,蘸墨筆上,口中吐納之聲不絕,又屏息斂氣,一支筆忽而如飛龍入雲,忽而似驚蛇鑽草,揮毫潑墨。不過數息之間,一位衣裙飄動,顧盼回眸,正在舞蹈之中的女子形象,頓時躍然於紙上,看那眉目神情,與李師師一般無二,最難得的是,畫中人物,不僅得李師師之形,更得她妖嬈嫵媚的神韻。
趙天在房梁上看得真切,不得不心悅誠服,暗歎:這位皇帝雖然昏庸荒淫,不過這紙上的功夫,卻著實了得!若他治國的功夫能及得上書畫功夫的一半,國家也不至於給敗到如此程度。想這宋徽宗,曆史上隻知他以花鳥畫鳴世,卻不知道他的潑墨大寫意,也有如此成就!
皇帝又迅速地為那畫細枝末節處鋪墨著色。不大會兒功夫,一幅畫便已成功,又在畫側題詞數句:翠袖圍香,絳綃籠雪,舞得一室妖嬈。題了落款,蓋了印章。笑道:“寡人平時極少作這寫意之畫。隻因感覺不好。今日見卿家妙舞,竟得此畫,難得,難得!”歡喜萬分,吩咐那小太監賜酒與李師師喝。
一帝一妓,對飲一杯。那皇帝卻趁酒興摟著李師師便向床邊走去。太監丫鬟早已將床上一切鋪陳的好了。我心裏一急,施展風遁之術,化陣來到外間。隻見此時這李師師房門外,卻站著不少普通人打扮的剽悍大漢,個個雙眼精光四射,顯然都是皇宮內的禁衛高手。
趙天拿出混天尺這件法寶來,略一運道力,頓時飛沙走石,將那些禁衛打得鬼哭狼嚎。沙石之類一直打入到李師師臥房內。皇帝與李師師正要上床安歇,被這一陣古怪的沙石直打得心驚肉跳,無處躲避。而趙天早站在沙石之中,護衛住了李師師,使得她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
又頃刻之間,趙天收了法寶,又重新跳回房梁上。法寶收去之後,沙石立即消失。隻見那皇帝被打得鼻青臉腫,十分狼狽。而那些禁衛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口裏直叫:“有鬼!有鬼!”扶了宋徽宗便即倉皇離去。
李師師驚疑不定地站在那裏,卻見自己房間裏到處都是沙石,而自己身上居然半粒沙子也無,口裏直暗叫古怪。趙天成心要賣弄手段,施展道力運起五行遁甲之術,刹那間將滿室的沙石搬運得幹幹淨淨。又化陣,將亂了的桌椅之類放回原處。
那李師師如何見過如此古怪的場麵?隻見房中分明無一人,那些東西卻自己動來動去,呆了片刻,就要大叫。趙天卻解除遁甲之術,在她麵前顯出身形來,一把捂住她嘴。李師師恐懼萬分,使勁掙紮。趙天笑道:“師師姑娘莫怕,適才一切,不過趙天仙術所為也。”
李師師這才鎮靜了些兒。趙天鬆開手。李師師用看到妖怪鬼物般的眼神望著趙天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趙天笑道:“若我是鬼,如何敢大白天的出現在姑娘屋內?”
李師師聽說,大鬆了口氣。不過看著趙天的眼神卻仍帶著十分的驚懼。
趙天見狀,將聲音放得十分柔和,道:“在下區區不才,由梁山而來,隻為一窺姑娘花容玉貌。得見之下,驚為天人,心甚渴慕。因此才有了剛才所為一切,還望師師姑娘切莫見怪。”
李師師聽趙天誇讚她容貌,雖然仍對他懷著戒心,卻也甚為歡喜。房外有人此時由方才的沙石中回過神來,詢問李師師。李師師卻隻答說自己一切都好。應付了過去。她倒是十分冰雪聰明,始終不曾有過喚人捉拿趙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