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當家認得這個吉倩?”梁一刀有些吃驚的問道,匪子們都有自己的山頭,這個吉倩之前從未聽說踏足過湯陰啊!
“那倒不是。”趙天隨口說道:“算是神交已久吧。”
“原來如此。”梁一刀自然不會在這事兒上糾纏太久,既然東家沒有反對,那也不用重新找人了,舒了一口氣的梁一刀隨口說道:“吉倩那個壓寨夫人咱見過一麵,身材豐腴,風情萬種,遮著麵紗咱也隻能隱隱看出她嘴角有顆美人痣,不過這女子該是好生養的女子,估摸著要是剝幹淨了丟到大床上這人最是能撩-撥起男人心思,嘖嘖,吉倩這小子,有福嘍。”
猴子最是聽不得這些龍門陣,沒聞過女人味兒的他一聽這事兒下邊就忍不住,撇撇嘴沒有說話,反倒是趙天低頭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
駑馬時不時的嘶鳴幾聲,扒拉扒拉蹄子,似乎也是迫不及待了,為了方便弟兄們吃食,趙天命人往車上搬了許多的野豬肉幹和剛繳獲來的女真牛肉幹,兵荒馬亂的,銀子也不一定能有多大用處,窮家富路,此去外地路途遙遠,萬一露宿荒郊,沒了吃食,那兄弟們豈不是要凍死在東邊?
憨牛大叫一聲“走嘍”車隊便在憨牛和梁一刀等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發,一百多輛馬車,前後好幾裏長,先去相州和吉倩會和,然後便會駛向東邊的河北東路。
車隊啟動,馬車勒勒車發出自己車輪摩擦的獨特聲響,像一條長蛇那樣朝相州成那邊蜿蜒,猴子眼淚汪汪,這可是他和憨牛兄弟的第一次分別,從小吃住在一起的兄弟冷不丁的一下分開總讓人有些不適應,瞅著猴子一步三回頭的樣子趙天也有些心痛,歎了口氣:“猴子,上馬吧。”
一路上不知為何趙天總有點不好的預感,梁一刀無心說的那句吉倩老婆遮著麵紗嘴角隱隱看到有顆美人痣,難不成是她?女子大多愛惜自己臉蛋,若不是毀容,誰人會帶著麵紗?而且為何又那麼巧,這人的嘴角同樣也有一顆美人痣?
徐茂才現在幹起了山寨的會計,山寨的銀錢進進出出搞得這個老人成天焦頭爛額,財務這活兒從來都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不過這倒解放了王麻子,最近的王麻子當起了山寨的大管家,什麼督造兵器、活路的雜事全都歸了他管,趙天剛到山寨這個為清風寨忙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夫子就興衝衝的跑過來:“大當家,您要的火繩槍已經造好了!”如今謀良虎的大寨增添了些許生氣,木柵欄圍成的建議軍寨裏如今矗立的幾輛高聳入雲的攻城車和擋板車紮人眼球,幾個被驅趕來的漢人工匠仍在時不時的敲敲打打,兵器已被重新磨過,箭鏃也重新浸過馬糞,磨得鋥光瓦亮,勒勒車也驕傲的躺在軍營中,似乎在急切的等待將要發生的戰事。狂風吹的女真旌旗呼呼的飄著,刺耳的風聲更給這肅穆的軍營中增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謀克孛堇,蒲刺都的海東青剛才飛來了,我大軍明日就要到達湯陰,猛安孛堇在信中催促我們盡快拿下湯陰縣城,好為大軍開辟北還的道路!”牙吾塔立在謀良虎的身邊恭敬的說道。
“好,知道了!”謀良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神采奕奕的樣子跟先前茶飯不思的消瘦樣子完全判若兩人!幾天的休息讓這個曾瀕臨絕望的女真頭領重新變得躊躇滿誌,隻要士氣回來,女真人就像是草原上的群虎,一萬隻狼也擋不住。
“謀克孛堇,這幾日打秋風我們的勇士殺了有一千一百多的南朝人,他們的左耳朵全都被提了回來祭了我們的旌旗,勇士們在慢慢找回自己的勇氣,他們殺起南人那副嗷嗷叫的樣子像極了草原上的勇士在同猛虎搏鬥!天上的薩滿大神無時無刻的不在保佑我們,謀克孛堇,攻擊的時候到了!”牙吾塔認真的說道。
營帳外時不時的有三三兩兩的女真人回來,他們抓著裝著南朝人耳朵的血袋子正嗷嗷叫著,猙獰的笑聲在這大帳之內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隻有勝利者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如死亡般的營寨仿佛一下子又煥發了青春的活力,嗜殺的咆哮重新在這個女真的營寨中響起,吼叫聲似乎在向所有人昭示著這個嗜血的殺人機器馬上又要開始發動!
曆史上中國北邊的戰禍無刻不停也就是這個原因,那些少數民族的武士或者各自為戰或者成群結隊來到漢人的土地屠殺,勝利了自會像蔓草一樣滋生蔓延擴大戰果,失敗了也能靠著打秋風和休整很快就恢複士氣,來自北邊的威脅,就從來都沒有停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