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件事還牽扯到了陳夢琪,我對她沒什麼好感,可一旦牽扯下來,我媽就沒辦法跟大舅一家相處了,我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醫生來給我檢查了一下身體,叮囑我不能下床走動,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星期,等腹部的傷口結痂之後才能下床,否則傷口隨時都可能會裂開。
下午的時候,小姨也來醫院了,給我買了很多水果,讓我媽先回家去休息了。等我媽走了之後,小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坐在床邊問我:“小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不信你會傻乎乎的自己捅自己,告訴我是誰傷了你,我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搖頭說:“沒事,真的是我自己捅的。”
小姨是個急性子的人,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勢必要去找沈俊文他們報仇,沈俊文家裏很有背景,小姨雖然在君豪夜總會工作,應該也認識一下挺有背景的朋友,可我又豈能讓她為了我去涉險?
這件事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忍氣吞聲了。
小姨見我不肯說,氣得不行,揚言說一定不會放過那些欺負我的人,我怎麼勸都勸不住,心裏也有點發愁。
她正陪著聊著天,又有人打開病房門走了進來,走前麵的是趙妃兒,她身後是個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英氣和陽剛之氣。
趙妃兒看到我醒了,也挺高興的,連忙說:“陳楓,這是我爸爸,那天的事,他想親自問問你。”
趙妃兒的爸爸是個警察,我暗想難道這件事立案了?警察也參與進來了嗎?
小姨立馬說:“你是警察?那就太好了,現在的學生膽子真不小,敢拿刀捅人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趙妃兒的爸爸微笑著說:“這件事目前還沒有立案,我今天來也是先問問情況,看你們家屬是否要報案,而且我聽妃兒說,陳楓同學好像是自己捅了自己,隻怕追究起來,責任也比較難以界定。”
小姨不信,她說:“我家小楓又不是傻子,他能捅自己?”
趙妃兒的爸爸說:“咱們還是聽聽當事人怎麼說吧。”
他掏出個小筆記本,坐在我旁邊,開始詢問我事情的經過,其實整件事趙妃兒幾乎都是親眼目睹了的,她肯定也告訴她爸爸了,我也就沒有再隱瞞,把那天的事兒大概說了一下。
他做完記錄之後,站起身來說道:“你跟妃兒是同學,又是同桌,從私人情感上來講,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不過這件事可能會稍微有一點麻煩。”
小姨冷笑道:“有什麼麻煩的?事兒不是很清楚嗎?他們把我家小楓打得受不了,被逼自殺,這也不算是小事了吧?”
趙妃兒的爸爸點了點頭說:“道理是這樣的,但如果對方不承認的話,可能稍微有點麻煩,當然妃兒可以給你做目擊證人,卻也因為我的身份,她的證詞到了法庭上,未必能有多大的作用,而且大家都是未成年人,法律來說,處罰也有所考慮,還有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就是,這個沈俊文的身份。”
小姨說:“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讓我這麼罷休。”
趙妃兒的爸爸說:“你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這個沈俊文的父親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在商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其次就是他有個幹爹,是我的頂頭上司,也就是市局的董副局長。”
我聽了這話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沈俊文的背景如此顯赫,家裏超級有錢,還有個副局長的幹爹,別說我惹不起,恐怕在我們市裏,能惹得起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數的。
小姨聽了之後,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甘心的說:“難道就讓我們忍氣吞聲了?”
趙妃兒的爸爸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把一些利害關係先說給你們聽,至於要不要追究,全憑你們自己定奪。我個人覺得,不如就讓沈家賠點錢,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否則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己啊。”
小姨畢竟工作了這麼久,深知這其中的道道,趙妃兒的爸爸說得很實在,雖然很難讓人接受,但卻也不得不接受。
趙妃兒的爸爸待一會兒後就帶著趙妃兒離開了,我跟趙妃兒也沒說上幾句話,隻是簡單的對她表達了謝意,等他們走了後,小姨一臉陰沉的坐下來說:“好一個陳夢琪,竟然半點不念血親之情,對你如此心狠,我不會放過她。”
我連忙勸阻,陳夢琪已經對我如此嫉妒了,小姨要是再去找她麻煩,隻怕她隻會更加恨我了,眼下我考慮的其實都不是怎麼報仇,這些對我來說太遙遠,我考慮的是期末考試的事。
我廢寢忘食的準備了這麼久,就是等著這次考試,如今卻功虧一簣,我心裏萬分的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