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北城麵色沉冷如冰,仿佛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席卷而來,安依然想,他是打算過來掐死她?還是直接把她從這二十幾層的樓上扔下去呢?
當他就站在她的麵前,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他卻一動不動了,隻是低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她。
安依然抱歉的一笑,“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還好吧?”
顧北城皺了一下眉心,還是沒有說話,安依然抬眸看著他,四目相對,她在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看到的竟是悲傷。
“她傷的嚴重嗎?對不起,我……”
顧北城的目光漸冷,依舊緊睨著她,“安依然,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安依然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以為他會離開,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就在這公共場合,還是他訂婚宴的宴會門口,他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淩然的朝著旁邊的一個房間裏走去,踢開房間的門,進去後直接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
安依然一點兒都不緊張反正很平靜,“你要幹嘛?”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臉上的表情深沉如冰,深幽的目光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安依然腦海裏突然抽筋的冒出來一個不健康的畫麵,“你未婚妻還在等你呢,你別亂來。”她的心跳如鼓,麵上卻佯裝冷靜,可她抵在他結實胸口已顫抖的小手卻出賣了她。
顧北城冷冷的抿了抿唇,嗤笑一聲,“安依然,你腦子裏都裝著什麼,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能對你怎樣。”
“……”她沒有,她是害怕好不好。
就在安依然剛想離開這個讓她快要窒息的房間時,他突然就半跪在她的麵前,先是將手裏的袋子放在流理台上,然後就開始脫她腳上的黑色高跟鞋。
安依然說不出此時心裏的滋味,酸澀而甜蜜,她不傻,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真的發生了,她卻有種難言的情緒在心裏亂竄。
她下意識的往回縮自己受傷的腳,低啞著聲音拒絕他雙手的觸碰,“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你未婚妻還在等著你的燙傷膏呢。”
“我說了,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他漫不經心的和她說話,可能是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受傷的腳上了吧。
安依然心間一陣悶堵,“顧北城,我可以自己處理的,你別這樣對我,我會誤會你……”
“會有點疼,忍著點。”他毫無波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所有的關注點都在她受傷的腳上。
果然很疼,疼的安依然倒吸了一口氣,卻因為眼前的人是他,雙手緊抓著沙發上的抱枕,硬是沒有喊一句疼。
安依然垂眸凝望著他的短發還有他偉岸踏實的背心不禁一股暖流注入,他現在就在她麵前,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專屬他的男子氣息,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腦袋,好讓自己更加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也會關心她,其實他沒那麼恨她,隻是不得不恨罷了。
止血的時候,顧北城再次很有耐心的提示,“疼就喊出來,忍著會更疼。”
“你太小看我了,這點兒傷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那會疼啊。”倔強固執,死要麵子如她安依然,然而,“啊---疼---疼---疼---”,剛要落在他肩上的手也迫不得已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