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陰沉了一上午的天,下午總算飄起了小雨,安依然站在自己家裏的窗前望著被雨水打濕的玻璃窗戶,已經連續給顧北城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一直響就是沒人接。
安依然本來是想問一下,默默是不是今天下午就可以接回來?她太想默默了,並且還想要問問他,他到底給了她媽多少錢?讓她媽媽帶著弟弟願意離開。
一直無人接聽讓安依然很是心神不寧,她找了件薄外套穿在身上,在陽台的置物櫃裏找到雨傘,穿好鞋子剛準備出門,手機聽筒終於傳來顧北城低沉磁啞的聲音,“有事?”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啞,有點兒像剛睡醒的聲音,安依然想,應該是她聽錯了,他那麼忙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這個時間睡覺。
她停下穿鞋的動作,倚在門框上問他,“默默今天回來嗎?”
顧北城拿起旁邊的台曆看了一眼,這幾天他都過糊塗了,已經是周五,不過默默明天才回來,但是他卻對那邊的安依然應了聲,“嗯。”
安依然收到答案,就開始穿鞋,對他說,“那我這就過去,家裏有菜嗎?”
顧北城聽她要來,一顆心突然就調亂了節奏,趕緊跑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麵連水都沒剩下幾瓶,“沒。”
這邊,安依然穿好鞋子,聽到他的答案,其他的話沒說就掛了電話。
顧北城聽到信號中斷的嘟嘟嘟,也不知道她是來還是不來?應該會來吧,因為他剛才說謊默默會回來。
自從出院就沒有離開家門半步的顧北城盯著鏡子上的自己,真是狼狽,長這麼大從來沒像現在這個邋遢過,之前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也沒變成這幅樣子。
他就是一個人待在家裏,自己和自己賭氣,明明他也救了她,而且他擋的那顆子彈才是比較致命的那一顆,可她卻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完全的將他忽略。
低頭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基本都是藥水消毒水的味道,非常需要好好洗個澡,隻不過他現在自己洗澡有點兒麻煩,傷口不能沾水,而且右手手臂基本是抬不起來的。
好不容易算是自己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頭發沒有吹幹,先去把房間裏那些藥瓶收拾了一下,一隻手換了床單被褥。
一切結束,他累的額頭已有微微細汗,畢竟都是在用一隻手完成了這麼多事情。
還沒來得及休息,門鈴就響了,他走過去開門,安依然提著兩大袋食物走了進來,先是換鞋,然後直接提著食物往廚房走,就好像他這個親自過去開門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現在她這個樣子,特別像和男主人吵架中的女主人。
顧北城去開著的冰箱旁順手拿出一杯水來,對於剛才的開門,他隨口問了句,“你是把家裏的密碼又忘記了?”
安依然並沒有抬眸看他,專心收拾買來的食物,“是怕看到不該看的。”
顧北城以為她是指上次司馬逸那件事情,“司馬逸那家夥前幾天還和我投訴,因為被你偷看過一次,他心裏留下嚴重的陰影,總感覺可能會被你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