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在聽完安依然說完尹浩澤和晨曦的事情之後，他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是難以理解，但再看看眼前的安依然，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如果他是尹浩澤，當初也是會這樣選擇的吧？
安依然苦澀一笑，笑容裏夾雜著對尹浩澤和晨曦還有隻有三歲的真心太多的歉意和愧疚，“我是個壞女人，對嗎？”
顧北城看著她，眉心一擰，沉默不語。這些年她到底獨自承受了多少？
“依然……”顧北城板過她的身子，睨著一直掛在她臉上悲戚戚的淺笑，她長大了，她身上背負的故事太多太多，一直以來，不是她不在意，而是，她不想說起。
安依然凝視著他，抿嘴扯出一抹淡笑，“你每次隻有可憐我的時候，才會這樣叫我，我這樣的壞人根本不值得你的可憐，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就是那個該下地獄的可憐人。”
“即便下地獄，我們也要一起下。”
“我可以理解成，你想要陪我一起下地獄嗎？”
“是你願意陪我一起下地獄嗎？”
她主動靠近他，雙臂戀戀不舍的摟在他的腰間，“在我明白，我們真的不能一起走下去的時候，我曾經痛的差點呼吸不過來。”
靠在懷裏的她盡在咫尺，可依舊感覺很遠很遠，遠的他怎麼都抓不到她，摸不到她，他很想問問她，‘那現在……可以了嗎？’可以離開，可以分開，可以呼吸了嗎？
可他太膽小，真怕她會殘忍的點頭，那不隻是對他的殘忍也是對她自己的殘忍。
安依然從他的懷裏探出小腦袋，微仰著頭，眨巴著大眼睛凝望著他，角度的問題隻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結再往上是他精致的下巴，下巴上點點的胡印。
“顧北城……”這一刻的貼近好不真實，他們之間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抱過了。
“別動。”低沉暗啞的嗓音自安依然頭頂蔓延開來，帶著威懾力極強的命令語氣。
果然，安依然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側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聽著他健康有力的心跳聲，或許是太眷戀如此難得的溫存，她使勁的抱了抱他，生怕下一秒就感覺不到這樣的溫暖。
如果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
窗外，海浪拍打著在沙灘上，泛起了漣漣水花，屋子裏安靜極了，都能聽到海鷗的叫聲和陣陣海風的聲音……
“你還愛我嗎？”安依然用很低很小的聲音詢問，她心想如果他聽不到就算了，其實答案對她而言並不是太重要，隻要她心裏喜歡著，他住在她的心裏滿滿的，就夠了。
房間很安靜，安靜的他能將她低小的聲音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她的指腹輕輕的摩挲在她的腦袋上，‘安依然，我愛你。’他在心裏訴說著這樣的答案，但也隻是在心裏。
他的沉默換來安依然的心酸，原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雖然知道答案是這樣的，可真正麵對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