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閉的木門,此時卻是半開著的,露出房間內略顯淩亂的一角,方辰邁動的腳步驟然一窒,瞳孔微微一凝,漆黑的眼眸中更是有凜冽的寒光閃爍。
“宋南飛!”冰冷的吐出這三個字眼,一股磅礴的煞氣從方辰體內湧動開來。與此同時——哢嚓,方辰手中,那由乾元所贈予的通信玉佩被驟然捏碎,一股莫名的氣息從中霎時間射入方辰身前的虛空之中,轉而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之後,方辰停滯的腳步再次輕輕抬起,向著那已經多了兩個不速之客的房間走去。
方辰房間內,此時早已是一片淩亂,像是被徹底翻了一遍,而那已經不見了被褥的床鋪上,有兩道身穿暗紅色袍服的身影靜坐著。
“他竟然還敢過來!”帶著戲謔之意的話語聲從其中一道身影中傳了出來。旋即,這身影站了起來,目光遙遙的透過半開的木門,看向陰沉著臉邁步而來的方辰。刀疤在臉上蠕動,如同蜈蚣一般,宋南飛那恐怖的臉龐上漸漸有一股猙獰之色凝聚。
“天真的家夥,難道以為有了兩日保護之期就可以真得無所顧忌了嗎?”看著向沒有立即逃走,反倒是向著此處走來,像是有什麼依仗一般的方辰,宋南飛譏諷道。顯然,他是將此時方辰的這種作為,當成了對方以為他不敢動手的原因。
“我要他死!”一道沙啞的陰冷之聲驀然從宋南飛身旁傳來,這聲音就如同從九幽之中飄蕩出來的一般,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寒,更有一股濃濃的怨毒充斥其中。
這是一道比之宋南飛要削瘦不少的身影。此人全身籠罩在那寬大的暗紅色袍服之下,略微低著頭,任由頗有些雜亂的鬢發垂落,遮蔽了臉龐。一股夾雜著怨毒的陰寒之氣不斷從此人身上散發開來,即便是靠近其身旁的宋南飛,都忍不住麵色微變。
“先忍一忍,此地不宜直接將其斬殺。”感受著身旁那身影流露出來的越來越濃鬱的怨毒以及四周空氣中都開始彌漫著的冰冷煞氣,宋南飛皺了皺眉,解釋道:“隻要將他帶回執法殿,到時候其生死還不是任由我們掌控,沒必要在此時冒這麼大風險強行將他擊殺。”
“忍?我已經忍不了了!”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蘊含著強烈怨毒的話語聲從暗紅色袍服之下傳了出來。這話語聲一落下,身旁的宋南飛不禁麵色微微一變。
他們敢在這時候來找方辰的麻煩,甚至有信心可以置後者於死地,憑借的就是他們執法殿弟子的身份。這也是如今那兩日的保護期限中唯一可以鑽的空隙。
隻要以執法殿的名義,將方辰強行帶至執法殿,到時候在那裏,還不是由他們這群人說了算,甚至他們還可以隨便找個借口,將方辰雪藏在執法殿內,直接剝奪他入宗考核的機會,等到兩日期限結束,即便是死了,到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關心,甚至連發現都難以發現。
而除去這些,如果想要在此地直接對方辰出手,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因為那樣,就是真得觸動了宗規,要被人抓住把柄的。到時候即便是執法殿內的某些人開口,也難以保住他們。雖說很想宰了方辰,但宋南飛可不願意將自己也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