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寥寥,像碎金般灑向大地。
山河澗,位於雲州的中部地區,在整個雲州占據著重要的地理位置。
與其說這是一處山穀,倒不如說這是雲州的一把利劍。
此時在山河澗的一個角落之處,一行人正徒步而過。
這些人便是於長輝帶領的河澗宗弟子以及從西山村選拔出的那些外門弟子。
“長清,你說那些河澗宗的弟子,一個個麵如冷器,口若簾紗,不言也不語,不哭也不笑,他們整天一副呆板的表情,這樣累不累?”
王鍾是一個閑不住的……胖子。
自從出了西山村,一路上便問東問西的,唧唧喳喳的像隻脫了籠的小鳥。
“笨蛋,你以為人家像你啊!整天長個嘴就知道嘰嘰歪歪。”
隊伍中,一個身穿米黃色紗裙的少女鄙視的說道。
雖然那臉上的胭脂粉末有些淡化,秀長的發髻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整潔,平熨的衣裙上也被染上了風塵。
但看得出來,這次出門少女做了仔細的整理,尤其是自己的容貌。
陸長清對這個名叫蘇小娜的女孩倒是有些了解。因為以前在西山村的時候,蘇小娜便最喜歡找胖子拌嘴了,多多少少也就接觸的了解了。
“蘇!小!娜!”
“叫姑奶奶幹嘛!”
蘇小娜狠狠地瞪了王鍾一眼,不客氣的對視著。
“好了好了。”
看著還要繼續吵下去的王鍾倆人,陸長清趕緊拉開了身邊的胖子,免得自己的耳膜受到傷害。
“山河澗快到了,大家打起精神。”
走在最前方的於長輝大聲的朝著後麵的隊伍喊了一聲,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帶著大家前進。
“哎!我說,休息一下吧!”
這時候,聽到還要繼續趕路之後,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哀求之色。
他們已經沒日沒夜的行走了將近一周的路程了,不少人已經把之前趕路所帶來的興奮消磨的一幹二淨了。
“休息?如果你們進入河澗宗是準備休息的話,那我勸你們還是盡早回去吧!”
行在最前方的於長輝嘲笑的說了一句,不僅沒有原地休息反而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長清,你托我一把,我走不動了。”
王鍾敲了敲陸長清的胳膊,哀求道。
陸長清看了一眼加快腳步的於長輝,無奈的朝著胖子翻了一個白眼:“下不為例。”
然後,伸出右手托在了王鍾的胳膊下。
“咦?”
王鍾好奇的看了一眼陸長清,小眼睛賊溜溜的轉動著。
在王鍾那樣賊溜溜的眼神下,還沒堅持幾秒,陸長清便敗下陣來,清秀的臉龐上露出的是更多的無奈。
“說。”
得到陸長清的允許,王鍾終於露出歡喜之色,神經兮兮的說道:“你的力量,怎麼回事?”
“我……”
還沒等陸長清說話,周圍便湊上了很多雙耳朵。
眼神則是無所謂的向其他方向看著,像是做著無心之舉。
“我……練出來的。”
陸長清沒有說出他進入鬼山內部的事情。
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現在還不能把自己遇到的說出去,自己的兄弟也不行。
“賤。”
這是王鍾說出的話,也是那些耳朵主人想要說出的話。
慢慢的前進,周圍的樣子也漸漸的變了。
四周的道路漸漸的變得寬闊了起來,不再像最初進入山河澗時所看見的那些大樹了。
漸漸地,眾人走出了叢林,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凹穀。
眾人站在凹峰之上,向下眺望而去,一條橫跨整座山脈的長流像蜿蜒的長蛇一般舒緩著長長的身軀蜷縮在大地之中。
“好了,到了。”
到了?
陸長清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一雙雙漆黑的眼睛望向了河澗宗長老於長輝。
“河流之下,河澗宗在河流之下。”
一路上默不作聲的辰南在這時候開口,並且語氣是那樣的肯定。
“河流之下?這怎麼可能?”
其餘的少年都露出質疑的目光,看著於長輝等待著正確的答案。
於長輝沒有立即回答少年們疑惑,而是開懷大笑道:“哈哈!本以為這次出山是個苦差事,沒想到卻有意外收獲。哈哈!不虛此行啊!”
“苦差事?”
少年們一個個都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看向了於長輝。
“這個你們就不必知道了,至於河澗宗的位置,辰南說的不錯,確實是在水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