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語剛走進包廂,就看見何真力和胖仔正攙扶著醉酒的杜明清準備退場。
“喲!十六少,這麼晚才來,酒都過三巡了,列缺也回去了,說是公司有事,你看這不——老杜也都醉了。”胖仔和霽語打著招呼。
醉了?這小子醉得還真是時候。霽語冷著一張臉,手伸向杜明清的脖子,“醉了正好,一把掐死。”
“不是那麼狠吧!”何真力笑嘻嘻地打著哈哈,“我先送他回去,十六少,你可別跑,我還回來的。”
霽語並不打算放過杜明清,她一把抓住杜明清的手臂,不讓何真力和胖仔帶走他,“你們把他放開,我有點私事要和這家夥解決。”
“他都醉了……”胖子的話還沒說完,霽語淩厲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幾乎是同時,何真力和胖子趕緊放開了杜明清。
這醉酒的家夥軟趴趴的身體一路下滑,跌坐在地上。
包廂裏的其餘人看見霽語,立即都招呼著:“十六少,過來!”
霽語大步地跨過杜明清倒在地上的身子,走向朋友們。
“老杜怎麼辦?就放在這裏嗎?”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霽語。
“是!就讓他倒在那裏,一直到酒醒。”霽語麵無表情地回答道,“誰敢送他回家,我就和他沒完!”
雖然覺得杜明清躺在地上很可憐,但是相較於十六少所謂的“沒完”,眾人還是選擇了放棄杜明清,各自玩開了。
霽語一直冷眼看著地上的杜明清,心裏不住地憋著怒氣——這家夥到底要裝醉到什麼時候?裝醉?是的,這件事本就逃不過霽語的法眼。杜明清的酒量是怎樣的她會不知道?這家夥分明是知道自己惹到了十六少,所以想在她來之前裝醉逃離現場,沒想到被逮了個正著。
在地上躺久了,杜明清已經覺得非常不舒服了,朋友們沒有一個敢上前幫他,他隻好靠自己了。
“啊!這是在哪兒?我到家了嗎?”杜明清假裝酒醒,迷糊地自言自語著。
霽語慢慢地走來杜明清的身邊,眼角斜視著盯著他,嘴角一抹戲謔的笑,“杜先生,醒了?”
“啊……十六少,我怎麼會在地上?”杜明清緩緩地半坐了起來,手扶著頭,一副痛苦的表情,“我的頭……好痛啊!”
“要不……到沙發上坐坐,休息一下?”霽語邊問邊將杜明清攙扶了起來,走向沙發。
杜明清的臉色有些蒼白,“不!不!我想回家。”
“我才來,你怎麼可以回家呢?不是要聽我的心事?不是很關心我是否因為列缺結婚而痛不欲生?我都還沒講,你怎麼可以回家呢?”霽語的話中透著一股子怨氣,“來,坐下來,我講給你聽。”
感覺太可怕了,杜明清急忙推辭著,“別!我不舒服,十六少,真對不住,我想回家……”
回家?霽語冷哼了一聲,將杜明清推向沙發,轉身關掉了音樂。
包廂裏頃刻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霽語——他們曾經領教過十六少的厲害,她能把每個人都弄哭。
“你們也都來聽聽我的心事吧!應該都很關心……你們這些人,一向都很樂於打聽別人的八卦,我現在就和你們說說。大家感情這麼好,一起來分擔一下我的心痛,也好……”霽語的聲音仍是冷淡無情。
眾人麵麵相覷,心裏都覺得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先給我倒上酒,你們也喝……”霽語端起一隻空杯子,朝眾人致意道,“你們是不是該為我的心事幹一杯?生活這麼無聊,平淡無味,好不容易出現一點能讓你們覺得新奇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心痛……你們都看戲吧!不就是想看戲嗎?”
說話間,霽語將手中的杯子猛地甩在了地上,杯子立即應聲而破,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縮澀了一下。
“我啊!說實話,是很心痛!”霽語突然聲音哽咽著,她的手拍向自己的胸口,淚水掉了下來,“你們都說自己是我的朋友,卻都想挖開我的傷口看,看我是不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看我是不是值得你們同情!”
“十六少,別這樣,我們沒有那個意思……”賀有淩幾欲解釋。
“我把我的傷口剖開來給你們看好了!”霽語一聲尖叫,打斷了賀有淩的話。
頃刻間,所有人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