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已經恢複原樣,卻是昏迷在地的小雲曇七手八腳地扶起,向著雲娜家的竹屋內奔去…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異象發生的天際,一道數畝大小,有如淡淡雲霞的模糊黑點,並沒有隨著異象消失,正隨著漫天雲霧緩緩而動,發出了些許閃爍,最後,完全融入了無盡的雲彩之中,再也難以看得分明!
年辰正欲隨著雲娜一道,進入竹屋看顧雲曇時,天巫盧梭已經先一步將其叫住:
年辰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年辰隨即止住了腳步。二人順著雲娜家門口那條小道,向著臨瀑巫寨旁的小河邊緩緩而行…
一邊走著,天巫盧梭隨即開口問道:
不知年辰大人對於今日雲曇所引發的異象,有何見解?
年辰大腦中,不由浮現出了當異象突起時,自己靈魂深處升起的怪異感覺,一刹那間,思緒有些恍惚起來!
自顧怔怔地沉浸在那繁複的心緒中去,連盧梭的問題,也忘記了回答。
盧梭問完後,眼看一旁的這位年辰大人一臉木然,眼神呆滯,似乎無法回答自己的提問。老家夥不知就裏,還以為是自己所提的這個問題,把年辰大人給難住了,心中竟然有些不安!
此時的年辰,在整個靖人族、包括盧梭的眼中,無疑是十二祖巫那種層次的存在!盧梭一感到自己將這位“先祖”難住了,自是心中有些忐忑!
呃…其實這種現象,就是我靖人族中所有的典籍內,也從未提及過,竟然有族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引發如此狂暴天象!所以大人不得而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頓了一下,盧梭眼看對麵的年辰,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有些擔憂起來,心內暗自揣度:
這位年辰大人,不會是被方才那驚人異象發生時,遭遇了某種不為外人所知的傷害吧!
年辰大人…
年辰大人…
連呼了好幾遍,年辰才自那莫名的情緒中驚醒過來。
哦,方才天巫大人說了什麼,恕在下一時走神,沒有聽得分明。
嗬嗬,其實也沒什麼,老夫…哦不…我隻是在好奇,方才天際異象起時,那一道模糊的虛影,還有虛影手中那把斧子,竟然有著如此震撼之勢,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嗯,天巫大人所言甚是!
在下對於那把粗糙的斧子,似乎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卻總無法清晰地記起,也不知那斧子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嗎?
原來大人也有這樣的感覺!老夫以為隻是自己一時的錯覺呢!其實我在異象初起時,就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這把斧子!
聽完年辰之言,盧梭終於肯定了,那天際虛影,定是大有來曆之人!
忽然想起最為緊要的一事,盧梭隨即話題一轉:
據大人您判斷,雲曇體內的巫脈,是否已經成功激發了?
唉…
隨著盧梭的提問,年辰長長地歎了口氣:
據方才發生的一切,可以肯定,小雲曇體內的巫脈,已經有所覺醒!至於是否完全覺醒,得等雲曇醒過來後,才能慢慢設法驗證!
隻是,據在下所知,雲曇乃是身具逆天之質!其巫脈若是完全覺醒,絕不是尋常孱弱體質可以承受得起的,以雲曇如今的修為,肯定是無法承受其巫脈完全覺醒時產生的狂暴能量!
頓了一下,年辰不無擔憂地說道:
此次的變故,對於小雲曇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唉,想我靖人一族,真乃多災多難!
數千年的任人欺淩,忍辱負重,好不容易盼得雲開見明月,族中不僅有了大人你的眷顧,更是出現了像雲曇這樣身具逆天體質的族人!
卻又無端地受了異界魔物的襲擾,還讓族中唯一有望能恢複靖人族雄風的雲曇,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難道,我靖人族,真的已被先祖所遺棄?
濃濃的悲色,浮於盧梭蒼老的麵上!
哼,要是你靖人族一直為祖先遺棄,何止於到今日的地步!
這種想法,年辰隻能在心中暗自腹誹一番,卻不敢流露出來分毫來!
望著盧梭那滄桑滿載的老臉,年辰也不知作何安慰之言!
一時間,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忽然,年辰想起了一事!
天巫大人,不知靖人族中的精英,是否已經安排前往甘淵內洗浴?
哦,已經作了安排,明日午時,所有被提點到的族人,會準時前往甘淵。以這些人的腳程,應該七八日即可到達!
那,天巫大人你是否隨行呢?
原本打算一起前往甘淵的,但是如今看來,隻能先把雲曇的事情弄清楚了!
哦,也隻能如此了,不過大人放心,等所有族人到達甘淵時,在下會前往一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