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片海 (上)(1 / 2)

越是接近村莊的深處,李陽的心就越煩躁。來往的人打扮得非常寒酸,為了讓自己不像觀光客,李陽伸手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他非常討厭自己這樣的行為,雖無法說明理由,不過絕不是單純地想開玩笑而已。

事實上,比起其他騙人的可惡心腸,之後對那個女孩的關係,就變得格外鮮明。因為看到佳佳由於手表的關係,在被潑水後追問之下流出的眼淚,那份關心足以讓自己感到驚訝,就好像生命體一樣在成長著。對那個女孩有著感到抱歉的心,算是長這麼大第一次有的事。那天雖然喝酒了,不過他卻很想對佳佳敞開心扉說他的事情,她想抱著她。不!不如說是想要抱著她,然後痛苦一場,或許會是更加真誠的表現。

那天雖然不想參加聚會,但是想到爸爸,還是來就參加了。雖然他沒有期待些什麼,但哥哥們和母親依舊如常一般,用巧妙的方法來蔑視著他,他們視他如減少財產的米蟲。特別是轉告生母結婚消息的母親態度,更是有那種不把李陽當人看,當他是標準米蟲的想法。當人們瞧不起人的時候,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李陽感到艱辛,並不是因為被蔑視的緣故,他已經非常習慣了。李陽是因為想念他的親生母親,並懷抱著希望而感到痛苦,

他對拋棄自己孩子的那個無情的生母感到憤怒。李陽非常羨慕那些即使貧窮也能得到父母親的愛過著平凡生活的朋友們。與世界上不歡迎自己存在,不,是詛咒自己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比較,他無法忍受這種悲傷。每次回到老家,李陽除了用酒來稀釋那些痛苦之外,已沒有別的辦法。所以當她看到那個女孩的那一瞬間,心底就湧起一陣情感,所以他才會急忙地接近佳佳。現在他雖然已經承認他那樣對她是多麼地一廂情願,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在那件事發生以後,李陽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沒又直接見到她,過了幾天的時間,也就是一直到今天清晨,他才呼叫佳佳,但是近來的人已經不是她了。聽完替代佳佳的話,李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這間房間原本的確是由韓佳小姐負責的,聽說她是因為某個古怪又遊手好閑的男客人的緣故才被辭退的,她不是無故逃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佳佳很熟悉的原故吧,那個女生說話的時候帶著很憤怒的表情。

“她現在說不定正在和中年男人相親呢。”

李陽追問那是什麼意思,那個女生這麼回答著。

“還不是對方要施舍給他們家300石的米吧!因為秋佳小姐家裏的經濟狀況不好,聽說就有那種硬要給她們錢,要把她買回家的男人。”

雖然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但是李陽無法就那樣坐視不管,於是他隻好開車出發往佳佳家去。今天雖然和人約了談公事,但是他非找到她不可。

一想起那個叫紫萱的女服務生最後說的話,李陽心底突然焦急起來。越是走近她家,他的心情就是沿途的風景不協調。遠處的那家小吃店,人家說就是她家了,但說那是小吃店似乎還嫌太過,那隻是個小又窮酸的鋪子罷了,想到她的眼裏泛起的淚光,李陽對自己感到很生氣。

難道他就住在這種地方嗎?那張白皙的麵孔。

這時他看到了佳佳從那件鋪子裏走出來,李陽急忙把自己藏起來。在佳佳後麵有一個年紀差不多可以當家家哥哥的男人,一麵說著一麵跟著她走了出來。

雖說是俗氣的衣服,但是因為佳佳,看到她穿著米黃色的連身洋裝十分端莊的樣子,李陽的心卻也怦怦地跳個不停,這是他讀第一次看到她穿著自己的衣服的樣子。

“你去跟他好好談談再進來,正好媽媽現在不在,要是她在,媽媽她隻會白費力氣地抓住你而已。”

這個明顯是佳佳的哥哥的男人,一麵吐痰,一麵說著。

“喂!又不是隻對我一個人有好處,你要是嫁到金老板家媽媽也會跟你享福的。”

沒有任何回答,她走向停在她身後頭的私家轎車,有個中年男人從那車上走了出來。看起來,那人的年紀簡直就像是個叔叔與侄女一樣。佳佳的哥哥又那個中年人鞠躬哈腰,而佳佳的臉就像張紙一樣地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