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昱的情緒一瞬間達到了頂峰,他那越成長反而越失去的勇氣似乎又回到了體內,麵對這肉山,麵對這他認為無論是實力還是物種等級都比他要高的肉山,他的心中沒有一絲的膽怯,現在已經不是他不得不戰了,而是他想戰,心態的變化使得他發揮出了更加徹底的力量,此刻的他,臉上竟有著一絲追憶之色,末世爆發以來,他經曆的太多了,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經曆了一些事情後,變得成熟起來,也顧忌了起來,而現如今,經過了肉山的言語和氣勢壓迫與羞辱,他又一次有了當年的感覺。
此時,他溫潤契合大自然的氣質幾乎已經沒有了,一股張狂與邪魅並立的氣息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原本他認為若想要更好的掌控木靈力量,首先需要有一個親近大自然的心態,必須溫和的自然的被動的接受木靈力量進行的緩慢氣質影響,可如今,他心中又有了一絲明悟,為何要被動,木靈力量又如何?他陸昱若想在這條路上走到盡頭,攀到頂峰,達到他對實力的這片野心,就不能有所受製,木靈力量又如何,他不能被一股死力量牢牢的牽著鼻子走,那是在走前人的路,而他最不想要的,便是走別人的老路,若是習慣了這樣走下去,到達這人的最終境界他又當如何?路已斷,他又如何攀越峰頂,所以有時候,他不能太順著木靈天賦來,不能它讓他如何就如何,這樣子是他陸昱使用木靈天賦,還是木靈天賦控製了一個傀儡,他得求變。
他要的是對木靈天賦的絕對控製,要把木靈天賦當作他實力強大的工具,而不是成為他實力的全部,他還有最賴以生存的細胞活化,還有此時剛剛摸索出門道的金天賦,更有那不知名的危機係統,雖然這危機係統已經好久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怎麼了,那冰冷的係統聲音已經好久沒有在他腦中響起,現在想想還有些懷念,此刻沒有時間多想這些,他一如當年,北山之上,一人可抵萬屍的張揚放肆,此時,他的敵人隻有一個,便是那恐怖的肉山,他絲毫不懷疑這肉山的實力,他可一人抵萬屍,可在對方那密密麻麻的小眼睛中,喪屍這種低級生物,來再多他也不會放在眼裏,以陸昱的實力,其實根本不在對方的考慮範圍,肉山不用想怎麼與陸昱戰鬥,或許它唯一想的,便是讓陸昱怎麼死,它才能開心一點。
“還有一件事,年輕人。”肉山一點都不在乎陸昱的滔天氣勢,或許在它眼裏,陸昱便是那紙老虎吧,還有這鋪天蓋地的氣勢,也隻是個虛架子罷了,他不鹹不淡的淡然的開了口,語氣中甚至沒有剛才他的那種不屑,仿佛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隻是一個先輩在和後輩聊著天而已。
“洗耳恭聽。”陸昱淡淡的點了點頭,他此時腳下踩著一顆無比巨大的植株,卻還是需要仰望那肉山的頂部,畢竟,山是山,樹是樹,樹怎能高過山,他的身後成百上千的或樹或草或藤蔓的植株已經做好了準備,隻待他一聲令下,便會全力出擊,將這肉山掃蕩個幹淨,當然了,如果它們有那個實力的話。
“為何會選擇這條最難走的陰陽路?木神當年走的可是生路,且在生路上可謂順風順水,而這陰陽,帝路豈是好走的……”它歎息的說著,似乎見過了無數人在這條路上掙紮努力,卻沒有絲毫的進展,這條路,實在不是任何人都走的起的。
“陰陽路?生路?抱歉,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陸昱頗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若不是這肉山實力放在這裏,且這形象也不像人類,要不然陸昱還真會把這滿嘴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的肉山當成個江湖郎中,且還是那種隻會忽悠人的天天說些神啊鬼啊的騙子。他已經不想在聽下去了,反正無論這肉山說的真假他都不知道,他甚至都沒聽說過對方說的有些名詞,什麼陰陽路,什麼生路,所以更沒有探索隱秘的快感,現在他更想終結與肉山的對話,戰一場。
“嗬,原來是個糊塗蛋,你可知你已踏上了一條必死之路?”那肉山可能是太久的歲月沒有聊過天了,竟還在問著陸昱問題。
“不必多言,戰便戰吧!”陸昱沒有在搭理對方,他身上籠罩了一層厚厚的樹皮,組成了鎧甲的模樣,右手持著木製的利刺,可他知道這比什麼鋼刀鐵器鋒利的多,也耐用的多,這是木元素的凝煉。
“轟……”仿佛被引燃了什麼導火線,這片空間發生了一連串的變化,目光中所有可見的植株全部長了“腳”,邁起步子持著或粗壯或鋒利的武器,沒有一絲猶豫的,它們向著肉山撲了過去,而打頭陣的,依舊是操控這一切的陸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