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豪賭(2 / 2)

陸昱隻能說他隻能如此任性一回,不吐不快,無論別人怎麼想他,他決定了如此做,便會做下去,就像他末世前看到的嶽麓書院的對聯所說一樣:是非審之於己,毀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陟嶽麓峰頭,朗月清風,太極悠然可會;

君親恩何所酬,民物命何以立,聖賢道何以傳,登赫曦台上,衡雲湘水,斯文定有悠歸。 對聯較為精準的意思是:“做事情的對錯按照自己奉行的標準來判斷,做了之後被讚揚或者詆毀那隨別人去說,得失成敗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隻要登上嶽麓山頭,感受一下朗月清風,天地萬物之理便悠然可知,榮辱得失即可以置度外了;君親恩如何來還報,民物的安身立命之本如何把握,聖賢的道統如何傳播,當登上赫曦台,感受這衡雲湘水的魅力,一切便有答案。”

陸昱正是要做這毀譽聽之於人,事情他做了便好,至於怎麼評判,讓別人來做就好了。

他對這句話的理解沒那麼深,他隻記住了一個道理,用句有些無賴的話來說,便是:反正事情我做了,你們隨便說,看我能掉一塊肉麼?反正老子臉皮厚,不服來打我啊……

當然了,他心中對於沈佳怡與陸老爺子的愧疚是很深的,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作為一個個體,他是獨立存在的,卻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獨立存在的,從肉體上來說,他就是他,與別人沒有一絲關係,他受了傷隻有自己能感知到疼痛,這種疼痛別人感受不到,不能與他有一樣的疼痛。

可從精神意義上來說,他是他,但他同樣在這個世界上還扮演著某種角色,或許是父親,或許是丈夫,或許是孩子,或許是老師、長輩等等等等,他們從出生便被定位了角色,會感受到人類這個高級動物與其它動物不同的地方——感情。

隨著他們一天天的在這個世界上成長起來,身邊的感情就更加深厚,從而逐漸的編織成一張巨網,網上的每一條絲線都連接著別的個體,也就是別的人,從這裏來說,每個人就都不是一個個體,就像剛才那個例子,人受了傷,於他而言疼痛是在他身上的,沒有人能感受到和他相同的痛苦,但卻有人也會因此而疼痛,也就是俗話說的傷在你身,疼在我心,這便是一種感情,人類區別於且高級於別的動物的一點。

時間足夠久了,陸昱已經感覺到身邊的木元素已經不再聚集而來,他知道達到了臨界點,出手的時候就要到了。

他沒有立馬急匆匆的發起攻擊,而是靜下心來,緩緩吐納了幾口,他需要靜心,麵對這場豪賭,他絕不敢掉以輕心,他的心裏壓力大到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他還是免不了的緊張啊。

自嘲過後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心中已有定數,既然決定做了,他便明白了沒有退縮的路,這便是修煉,現在還說不得與天奪命,但也算得上用命換命,這種模式,他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了,這便是他未來道路上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逃避不了,也不想逃避,這也算是修煉這條路上的一角風景吧。

“再來!”陸昱猛然垛了一腳地麵,身體一瞬間如同炮彈一般射向了肉山,手中的尖刺朝著肉山的一處身體狠狠地刺去,這一擊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加迅猛,氣勢更加狂暴,似乎他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沒有別的辦法或者別的方式對付肉山了。

“雕蟲小技,你不煩麼?”那肉山淡漠的聲音清晰的響起在陸昱的腦海中,語氣中滿是不屑,剛才它還對陸昱有所讚賞,可現在卻有些失望,再有領悟力又如何,作戰不動腦子,再強大的人也不過是一介莽夫,不堪大用罷了。

肉山有足夠的理由讓他肆意評判陸昱的出手,他與陸昱的差距陸昱都不清楚有多大,就在它能在陸昱的出手中分心調侃陸昱就能看出,它一點都不慌,陸昱的動作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快到有殘影,可在它眼裏,與一隻緩慢爬行的蝸牛也差不多少,當然了,這是在它將注意力放在陸昱身上之時,或者說是他有一定的認真程度,若是它完全沒有注意陸昱,陸昱的動作在它眼裏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隻能說問題不是出在陸昱的速度上,而是肉山的眼睛上,這雙眼睛可以將別人的動作解析開來,讓它有足夠的時間來反應,來做出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