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蘇淡淡的話語,卻是猶如諸天神佛梵唱,直入張一笑的內心,讓他本是有些沾染了世俗塵埃的心境,得到了一次徹底的洗禮。
修煉之初,作為一個山村裏長大的少年,擁有著一顆赤誠之心的張一笑,或許還和如今的王紫蘇一樣,是那麼的至真至性,然而,隨著參軍入伍,陷入古武界的陰謀詭詐中後,張一笑卻是憑地生了許多顧忌,受到了世俗鉛華的輕饒。
雖然由於已經算得是邁入了修真門檻的緣故,一時間並沒有對他的修為造成什麼影響,然而,卻是讓他那顆至真至誠的心,蒙上了無盡的塵埃。
可以想象,懷著這樣的心境,帶著這許許多多的顧忌與心思,終有一天,張一笑或許就會迷失在修真的道路上,徹底地背離修真的根本。
雖然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一種結果,但是,卻也不是張一笑願意看到的,天道不可違,當一個人叛離了天道後,那必定是將成為天道之下,難有容身之地的存在。
還好的是,今天,這個偶然的機會,讓張一笑遇到了王紫蘇,遇到了這個與他當初一樣,保持這赤誠之心的年輕人,而且,王紫蘇的這一番話,更是徹底點醒了張一笑,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內心。
再次躬身一禮,張一笑用著此刻最能表達他對王紫蘇的感激的方式,一禮過後,張一笑的眼神恢複了清澈,就如同他剛剛走出山村,進入部隊時那般,眼神中不帶任何一絲雜質,是那麼的清明。
“王兄弟可曾聽說過修真?”張一笑淡淡地微笑著,看著王紫蘇道。
“修真?小說上那種?聽說過,但我不以為那是真的,你問這個做什麼?”王紫蘇狐疑地看了張一笑一眼,道。
“那你相信神念法術的存在麼?”張一笑再次問道。
“嗯?不相信,我也沒興趣知道。”王紫蘇皺了皺眉頭,看向張一笑的眼神,少了之前的那份真誠,多了許多不耐與惱怒,在他看來,張一笑此刻的行為,完全就是一個宣揚封建迷信的神棍。
“哈哈哈,王兄弟莫要急,那你看這是什麼?”
張一笑單手一舉,在他的掌指之間,一團散發著溫和光芒的光球突然出現,最初是呈現出猶如烈火般的赤紅色,卻又很快變成賞心悅目的翠綠色,然後是令人感覺到堅硬厚實的土黃色,接著是絢爛奪目的金色,最後是化著猶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一團水球。
看著張一笑手掌間,正不斷地、周而複始地變換著的光球,不單單是王紫蘇,就連和張一笑最為熟悉的楊一柳、楊一鳴,此刻都是看得目眩神迷,長大著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
良久,令人詫異的是,在張一笑淡淡的微笑中,最先醒過神來的,居然是王紫蘇,隻見他搖了搖頭,這才邁前幾步,走到張一笑身前,又圍著張一笑那平舉到胸前高度的手掌,轉了好幾個圈,甚至還特意擼了擼張一笑的衣袖,沒有發現任何可能存在的魔術道具之後,才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會這樣?”
“哈哈哈。”在其餘幾人也如王紫蘇一般,詫異的眼神中,張一笑淡淡一笑,不見任何動作,那光球已經是在他手掌上消失,然後,神念再次一動,接著又對著王紫蘇問道:“那王兄弟又看看,這是什麼?”
王紫蘇順著張一笑的眼神看過去,隻見在他的身側,那原本是他爺爺辦公用的老式桃木桌子,此刻,卻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靜靜地懸浮在了離地一尺來高的半空,而且,看那周圍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對這張他爺爺從家裏搬來的桌子有任何依托。
“啊。”
到了這時,王紫蘇再也不能保持他的那份淡然,直接就驚呼出聲,剛才張一笑展現出來的這兩手,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的確,除了修真,除了那些電視小說中的情節,那些關於神仙的傳說,王紫蘇再也想不到,這樣詭異的事情,該如何去解釋,就算是最誇張的武俠片中,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畫麵,張一笑除了剛才幻化出那團變幻的光球外,這張桌子,甚至都沒有和他有過絲毫的接觸。
“這就是修真者的神通,而我,也就是一名修真者。”張一笑緊緊地盯著王紫蘇,說道,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淡然,而是有著幾分期許的意味在裏麵。
“這……這怎麼可能?你說你是修真者?可……這……難道這個世界真有鬼神?可……我不相信,這簡直太讓人難以接受了。”王紫蘇此刻有些語無倫次,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顛覆性太強了,不過,說到最後,他卻是搖了搖頭,眼神稍稍恢複了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