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月來,韓離軒管轄內的城南,隔三差五的死人,到現在為止,已有九十八人喪生,且死者具有很明顯的共同點——無內外傷以及中毒的跡象,形容枯槁,眼珠暴出,顴骨高突,像極了故事裏,那些被美豔厲鬼吸幹了陽氣的倒黴蛋。
他這些天來夜以繼日地調查,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出來,百姓議論紛紛,說這都是鬼魅作祟,在他看來,純屬無稽之談,定是惡人從中作祟,意圖霍亂明城。
不過,他暫時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猜測。
話說回來,死狀一致,凶手多半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夥人,麵前這些人,無論是酒肆老板夥計,還是酒客,多半都是無辜的,這樣一來,他隻有當場放人。
在下令放人之前,他還是按照程序,將作為重點“嫌疑人”的掌櫃和小二,挨個詢問了一遍,根據眾人的口供,確實能證明他們沒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
韓離軒等人帶著屍體離開後,虛驚一場的酒客們,頓作鳥獸散開,沒人發現,一個穿著不倫不類的瘦小男人,在走出酒肆大門口,立即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男人弓著腰,哼著小曲,優哉遊哉地走進一條僻靜的巷子。
走過拐角,男人忽然止步回頭,對著身後空蕩蕩的巷子,陰笑道:“美人兒,跟了爺這麼久,還舍不得露麵?”
他話音還未落地,一個人緩緩從牆後走出來,這人就是剛才被迫擠到酒肆門口看熱鬧的黑衣女子。
男人伸舌舔唇,虛假笑容下,隱藏著赤果果的淫蕩和邪惡:“美人兒,跟著爺想幹什麼?”
聞言,童冬月麵不改色,冷冷地說出一個字:“妖!”
這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男人頓時麵色劇變:“你怎麼知道的?!”瞳孔驟縮,想起在酒肆中感覺到的危險目光,難以置信地尖叫道,“你是捉妖師?!”
除了捉妖師,還有誰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男人再也無法保持不久前的沾沾自喜和愜意,目光飛快地環顧前後左右,身形一晃,變成一隻黃鼠狼,奮力竄起,作勢翻躍牆頭。
童冬月立即飛步上前,阻止黃鼠狼逃走。
然而,出她意料的是,黃鼠狼後腳在牆上一蹬,空中轉身,竟朝她迎麵撲來。
黃鼠狼出其不意的一擊,不但來勢凶猛而且令人猝不及防,眨眼的光景,就衝到童冬月麵前三尺遠處。
如果被它撲中,童冬月就算僥幸不死,也會毀容重傷。
童冬月眸光一暗,右足蹬地,身體立即向後滑出半丈遠後,左腳尖在地上一點,立即停住,身子前傾,瞬息間又猛然向前飛去,同時拍出一掌。
來不及閃避的黃鼠狼,一跟頭撞在剛烈掌風上,靈力從皮膚腠理快速滲入體內,無孔不入,經脈如被灌入滾滾熔岩,立即穿孔破裂。
伴隨著“吱呀”一聲慘叫,黃鼠狼頹然墜地,劇烈抽搐幾下後,沒了生機。
看著地上的屍體,童冬月皺了下眉頭——好像出手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