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柳問天望著遼闊的蒼穹,與冬鳶靜靜地走了很長時間。
他忽地輕聲問道:“那一小塊來自月星的隕石,到底在何處?”
冬鳶說道:“按照《上古諸事考》的說法,它將會隕落在凡俗,轉世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便是今後的詬月神!”
“那人如若真的長成,必定有驚世駭俗之力,別說是毀族滅種,哪怕是錯亂蒼穹,也未為不可!”
柳問天想起自己在蠻山呆的十五年歲月,問道:“那詬月神,與強體是一回事麼?”
冬鳶看了柳問天一眼,他聽說過柳問天在蠻山呆過的往事,笑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她的聲音中似乎忽然多了一絲綿綢綿綢的東西,輕聲道:“我倒希望你不是!既不要做什麼詬月神,也不要做什麼強體!”
“因為無論是哪一種,這一生必定顛沛流離,甚至過早死於非命!因為他會受到很多的寵愛,但是卻會遭受更多的敵視與仇恨!”
柳問天似乎感覺到了她聲音的異樣,忽地沉吟道:“人生哪裏有那麼多的假設,也沒那麼多的確定性!”
“我隻知道,無論詬月神還是強體,都隻是外來之物!我隻願轟轟烈烈地活著,不管能活多久,也不管天崩還是地裂,我隻願做我自己!”
此刻,這便是秦子儀的神識真實想法,他的上一世過的太過於在乎功名利祿,太執著於證明自己,此生,他隻願與柳問天一起,讓這個生命,變得豐富多彩,轟轟烈烈!
“是啊,跟隨本心,是最好的活著方式!”冬鳶望著神情堅毅的柳問天,笑道:“這次之後,你來紅袖宮吧,其實那才是一個如天堂般的地方!”
“一定會的!”
在這種若有若無,半清半楚的迷蒙狀態下,冬鳶的輪廓變得更加靚麗起來。
這種美,既非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那種驚豔,也不是剛剛從客棧走出來的時候那種陌生,而是一種很自然很親切的美。
他笑道:“紅袖宮,確實是一個無比美麗神奇的地方,有美麗的冰魄玄晶,有美麗的風景,更有美麗的……女人!”
“……”
兩人回到論劍客棧的時候,這裏似乎又發生了兩場戰鬥,尨曦殿的人一個都沒有少,隻是,客棧大廳的牆上,卻掛了一張羊皮做成的圖紙。
圖紙上,寫著很多名字,隻是有些名字,已經被他們用紅色的血液劃掉了。
被劃掉的,除了西北八鬼、南國七殺這些稍微大點的名字外,還有鬼傑穀、朱門。
隻是,圖上卻還剩下不少勢力,其中有殘魂島、皇城、以及素王府、龍古侯。
而紅袖宮,則被放入與尨曦殿在一起的陣營之中。
這些所有勢力,都被放入了一個寫著劍王山的地方!
“你們真的確定,那《玄颺帝劍》,是在劍王山嗎?”
柳問天眼神中充滿了一種譏諷之色。
禿鷹笑道:“你問這話,是因為你不知何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
柳問天的身體,此刻雖然是秦子儀在控製著身體,但是他確實沒聽過這個人,他相信,天炎也沒聽過這個人。
柳問天問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