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小瓜在這頭擰著床單,小凝在那頭擰著床單,水啪啦啪啦往下掉。
南瓜抬起頭與她相視而笑,兩個人又將床單抖了抖,搭在了晾衣繩上。風吹過,山上的草開始泛綠了,一年的春季又到了。
小凝轉頭看著小瓜那極美的臉,他們都說她有著和她娘婉容一樣的臉,雖然沒有見到娘的真實麵容,可看到小瓜也知道娘當時是什麼樣的風姿,就算被稱為“妖孽”那也是要等級的。她並不自卑,就算長不出娘的水平,活得開心就好。
“小凝,你在想什麼?”小瓜一隻手在她麵前搖了搖,又扭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桀炎一不在,你好像就會胖。”
她聽到“桀炎”兩個字,心跳失了一拍,臉色有些緋紅:“小瓜,你說什麼。”
“你是不是想我二哥了,他已經一個月沒有來莫山了,你們究竟什麼時候開始的‘暗送秋波’?”小瓜直接把話挑明問,小凝臉色更紅:“我和桀炎什麼都沒有,小瓜,你不要亂說。”
“真的沒有?”
“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蝶夢很喜歡他呢,自從回來之後我也沒有再見過蝶夢。記得在鳳國的時候,蝶夢最喜歡和桀炎在一起,基本上他在哪裏,她就在哪裏。”小瓜瞥向小凝,果見她神色有些不對,“他們……”
“我去幫爺爺煉藥。”小凝打斷她,轉身就走。小瓜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小凝要像她一樣多久才能正視自己的感情。
推門進入鬼伯的屋子,她就習慣的朝藏著食物的位置而去,聞到了牛肉的味道,拉開櫃子,櫃子裏都是壇子,湊過去一聞,她就拿出左數第二個壇子,將裏麵的放著的藥拿出來,底下就放著一包醬牛肉。小凝快速的打開,手剛觸到牛肉就停了下來,小瓜說她又胖了,她可是狠下心來,不,應該是被桀炎折磨瘦了。
小瓜消失後,桀炎也消失了一陣時間,直到幾個月後他身負重傷回到莫山,就像那次中了幽竹教的蛇毒一般昏迷不醒,照顧他又成了她的責任。等他醒過來,小凝就坐在他身邊不說話,隻拿著蘋果、梨呀吃個沒完,就連饅頭她都像啃肉一般,終於某天桀炎說道:“我想吃饅頭。”她正在咬最後一個饅頭,看他終於開口說話,愣了愣:“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幫你拿饅頭。”
“你吃的給我。”他說,整天看這個胖丫頭在身邊吃,嘴巴一直沒有停過,就連饅頭都被她吃成了“山珍海味”,一直沒有食欲的他終於有點兒餓了,小凝遲疑了一會兒,將饅頭遞給了他。桀炎也像她一樣用力往裏塞……果然和吃別的饅頭味道不一樣,也許是被這個胖丫頭感染。
小凝知道桀炎為何這樣,如果那夜不是她與鬼伯被劫持,小瓜也不會被幽竹教的人帶走,桀炎一直覺得小瓜會消失,讓她與銀公子再次生死離別是他的錯。何況沒有人知道小瓜會不會回來,銀公子也在那之後消失,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生死。每個人或許或多或少都有些內疚,隻是表達方式不同,小凝難受時就一直吃,一直吃,吃到不再難受,結果她的體型就越來越呈直線上升。
之後,小凝常看到桀炎一個人坐在樹上,黑色的袍子迎風而起,亂糟糟的頭發也似乎從來沒有整理過,一雙草鞋半掉不掉的掛在腳上,如果說他是鳳國二皇子,沒有多少人相信吧,就算她說自己是洛香國的公主,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隻是從那時起他的手裏就多了一個饅頭。小凝看到他一直看著遠處塞著饅頭,吃完了又塞一個,小凝覺得桀炎似乎也朝她的態勢發展。
終有一天,小凝站在樹下對桀炎說:“桀炎,我想瘦,我想變成我娘和小瓜那樣。”
總要找一個理由,讓他和她都停止這種“自虐”。
從此,桀炎的“魔鬼訓練”拉開序幕,不管刮風下雨還是下雨刮風,桀炎都會天不亮出現在某肥女的床前,踢踢床,某肥女一開始還積極訓練,但不到兩周,任桀炎踢床也叫不醒,最後某肥女被桀炎揪著後衣領去瘦身。小凝後悔當初的決定,不如一直吃一直吃,也比讓她運動好受得多。
“跑!”
“跳!”
……
一個月後,小凝真的瘦了,三個月後更瘦了,四個月後桀炎回鳳國,小凝開始猛吃,又開始增肉,一個月後桀炎回來,更加強對她的魔鬼訓練,小凝說不瘦了,卻被桀炎當成了耳旁風,之後桀炎又離開,小凝卻不敢吃了。於是,小瓜回來,就看到了瘦了的小凝。體態還有些胖,但是比之前要好多了。
小凝抓起一塊牛肉片,剛放進嘴邊又停下,然後放回去包好,將壇子放在了最裏麵。
小凝推門離去,鬼伯從牆邊探出頭來:“她居然沒吃,真是天下奇聞啊。”
“小凝戀愛了。”小瓜的聲音忽然響起,鬼伯下了一個激靈:“丫頭,丫頭,不帶這麼背後說話的,你嚇死爺爺了。你說什麼,小凝,戀……什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