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容似水,清眸如鏡。時間緩緩流逝,女子的眼中終於流出一絲急切,好似鏡花臨凋。
不知為何,這一次等待,虛九少竟沒有催促。殿下鴉雀無聲,不同於沙小貝,這女子異常沉穩自信之氣,讓人們覺得此人的武道定然不凡。
果然,一顆水晶亮了。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吸引了無數眼球,人們瞪大了眼睛,順著那光芒看去,驚訝、疑惑、駭然,各種情緒躍上眾人心頭。
亮起的那顆墨綠色水晶,不是十二大道,竟也不是旁門左道,而是水晶架周圍零星擺放的一顆焚香晶!
直到此時,人們才驀然發現,那幾顆焚香晶原來不是擺設。
“邊關武道!”虛九少驚呼一聲,檢測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訝然。緊接著一絲尷尬浮上虛九少的臉,因為連他都不認得這武道。
殿內之人徹底怔住,這顏色已超出人們對武道的認知,再看那一臉茫然的虛九少,人們更加六神無主了。
淡綠色的光芒愈加濃烈,逐漸彌漫在殿內,一片氤氳。這邊關武道的氣息孑然不同於中原武道,在這綠芒的籠罩下,人們隻覺得渾身酥癢,仿佛無數蟲子在骨頭裏竄動一般。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看著那迫人的綠芒,虛九少當下心中有數,這武道之威力,絕不在十二大道之下。
“晚輩晏雨妾!”女子冷色不改,人們還是第一次聽這女子說話,此言一出,人們又覺得麻了幾分。這聲音似水如歌、清澈動聽、酥軟人心,再配上那超凡脫俗的裝束,當真難以抗拒。
“虛某不才,敢問晏姑娘,這是什麼武道?”虛九少笑得有些幹澀。
“南疆!苗道!”晏雨妾一字一句,顫人心弦。
此言一出,當下嘩然。
邊關武道雖以神秘著稱,但千年的總結,人們還是對邊關武道多少有些了解。大陸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除了西方,其餘三方的武道根本不值一提。
北關千裏荒漠,武道多是旁門左道,能擺上台麵的尚未出現。而東方和南方則是十萬大山、千裏林海,生活在那裏的人們十分古怪,極少出沒,外界傳聞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兩個地方的武道簡直就是修煉界的盲點,要不然以虛九少的修為和見識,怎會對這苗道毫無了解。
“嗬嗬!”雲笙苦笑一聲,“最南最北,竟能遇在一起,真是奇了!”
綠芒還在蔓延,淡綠色的焚香晶仿佛蘊含著無盡的能量。卻見晏雨妾緩緩抬起雙掌,漫天綠芒竟緩緩向她的掌心回流過去。
漸漸地,大殿清明了起來,綠光悉數消失在晏雨妾的體內,人們身上的不適隨之消退。綠光消失後,晏雨妾明顯一抖,緊接著,剛剛消失的綠光又盤了出來。
這一次,綠光少了很多,繚繞在晏雨妾周身,人們看得出來,苗道的武環就要出來了!
“噝噝噝!”武環未出,先聞碎響,好似無數蟲蠅嗡動。這伴著聲響祭出武環,還是頭一遭,人們凝神屏息細細看去。
在碎響的陪襯下,綠光緩緩聚攏,到最後形成一個虛無的綠色圖案。
看著這武環,人們怔態更盛,悚然碎響倒也罷了,這武環的形狀竟也不落俗套,全不像中原武道的圓環狀。
綠光的輪廓,像一個酒壺,又像一個壇子。細細一看,又像一個甕,總之是一個器皿,眾人一陣雲裏霧裏,虛九少有些失態地瞪大了眼睛,“這是?”
“苗道!苗蠱環!”晏雨妾沉聲道。
虛九少眉頭微皺,聽著這武環的名字,一下子想到了什麼,“這是巫道的分支?”
“不!”晏雨妾一口否定,“巫道是它的分支,是脫離了蠱的苗道。”
“什麼!”眾人皆是滿臉不可思議,堂堂中原大道之一的巫道竟是南疆苗道的分支,這給眾人帶來的震撼遠遠超出之前的任何一個武道。
“呸!少得意!”玲瓏暗啐一聲,“狗屁罐子武道,根本就不入流!本姑娘的黑巫道才是巫道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