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的時候,雲笙終於回到了梵祖堂。原本他在梵祖堂的名聲就已經很響亮,這時肩頭又多了一隻猴子,路人一個個充滿好奇的看著他。赤靈蹲在肩頭調皮的和路人拱著爪子,那樣子好像在說:承讓承讓。
雲笙大步流星趕回野草堂,心裏估麼著野草堂肯定要熱鬧一把了。自己帶著一隻猴子回去,野草堂必定會炸開了鍋,尤其是月玲瓏和沙小貝,不定要怎麼鬧騰。再加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多出來一把弓,話題更是多了起來。
推開門後,眼前的景象遠遠超出雲笙的預想,外間竟然沒有人,一股火燒過的濃烈味道彌漫開來。雲笙大驚失色,屋內桌椅、床鋪散成渣子,剛剛換上的潔白床單已化成灰燼,這裏顯然經曆過一場打鬥。
雲笙隱隱聞到一股血腥味,赤靈一個激靈跳下身去,一步三跳向裏間跑去。赤靈對血液異常敏感,它的定位絕不會有錯,雲笙三步並作兩步跟了進去。
“你回來了。”雲笙剛探進頭去,就聽到了石虎有些沙啞的聲音,雲笙一看,五人都在,卻有一人躺在床上,正是月玲瓏。其餘四人圍在月玲瓏身邊,滿臉慍色,赤靈覺到氣氛的不對,猴眼亂眨,不敢放肆。
“妮子!你怎麼了!”雲笙隻覺得腦海裏嗡的一聲,一個箭步衝到床邊。沙小貝身邊白氣騰騰,五指如彈琴一般在月玲瓏手腕上跳動著,“妮子!你怎麼了!”
月玲瓏臉色蒼白,臂肘、膝蓋滲著鮮血,閉上的眼皮透著駭人的紫色。雲笙覺得天都要塌了,雖說他和月玲瓏時常拌嘴,大有水火不容之勢。
但月玲瓏是雲笙走出三英堡後第一個認識的人,雖說相識的過程有些不愉快,後來二人逃八方、一百圈、戰鍾元,表演賽上屢次救險。月玲瓏嘴皮子硬,但雲笙知道自從來到梵祖堂後她一直向著自己。
“虎哥!妮子怎麼了?”雲笙的心神跌到了穀底。
“明天正式上課,我和得薩都回了趟家,雨妾和小貝都有人來找,屋子裏隻剩下了玲瓏,等我們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石虎沉聲說道。
“那兩個人是把我和小貝引出去而已,根本沒有什麼事。”晏雨妾補充道。
“小貝,妮子的傷的怎麼樣?”雲笙心急如焚。
沙小貝緩聲說道:“玲瓏的肘關節和膝關節都被火焰打穿,我的愈骨符能保住她的性命,讓她的骨縫逐漸複合,但沒有一兩個月絕對無法正常行走,更不要說什麼修煉了!”
“好狠的手段!”得薩憤憤道,“梵祖堂的每一天都非常珍貴,一兩個月不能修煉,這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啊!”
雲笙的腦袋要炸了,冷家幫的人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小貝!你能看出是誰的幹的麼?”
沙小貝咬了咬嘴唇,“這火焰的穿透力極強,隻有火係玉石才能做到,所以來者應該有火道的修煉者。膝關節的兩道是從後打入,來的肯定不是一個人。而且,他們似乎沒有殺玲瓏的意思,隻是把她打殘。”
雲笙雙拳緊攥,磅薄的大荒真氣和藍色靈光不受控製一般外溢出來,如此近距離的壓迫撲向眾人臉頰,人們幾乎要窒息了。雲笙麵色如火,攥著的拳頭不時發出哢哢的聲響,五人驚愕不已,這樣的雲笙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雲笙無疑是可怕的。
直到此時,人們才發現,雲笙和月玲瓏的關係絕不是表麵那樣簡單。
“冷,家,幫!”雲笙怒吼一聲,浩蕩的真氣與四嫋的靈光隨著雲笙的這一聲急喝,蓬勃四溢。血色躡影弓在真氣的注入後,血芒絲絲翻卷,給人一種深幽難表的暴戾氣息。
“吱吱吱!”赤靈嚇得抱頭蹲在牆角。
“雲笙兄弟,不要這樣,是不是冷家幫不能輕易下論斷,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先調查一番再說。”雲笙的神情讓石虎暗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