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心髒?它的本體呢?”雲笙的腦海裏頓時湧現出一連串的問題。
心髒蹦出血麵之後,赤靈的神色是無比的坦定,雲笙看著這神色也仿佛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連一隻猴子都這麼悠閑,自己一個堂堂大活人哪有緊張的道理。
場麵有些壓抑,一顆孤零零的心髒飄在半空中,沒有一根血管與之相連,就是這麼荒唐。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雲笙緊握鬼影刀,一語不發,他還沒想好該怎樣和一顆心髒交流,赤靈大為快慰欣賞著眼前的奇景。
血水遍布的心髒讓雲笙難以看出它的“年紀”,但能長成這樣的規模,沒個千八百年的怕是做不到。不過雲笙更關心的,是什麼東西讓這顆孤零零的心髒脫離了本體依舊律動著?難道是下麵的這池血水?
更重要的是,這顆心髒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這個洞窟已經超越了戒備森嚴的境界,若不是赤靈奇異的魂化之功,莫說幾千年,就算是幾萬年也不會有人發現這裏。
千魔殿本就奇詭異常,這顆心髒被“砌”在後牆裏,根據來路可以判斷出這個血池的準確位置應該是在千魔殿之下。
這裏無人看守,可見梵祖堂的人或者說是石仙門的人對這裏十分放心,想到千魔殿,雲笙突然一顫,“這不會是一顆大魔的心髒吧!”
一個月前,藤魔石絕和石原在魔蛛穀大煉蛛血,如果他們是服務於這顆心髒的話,那麼這顆心髒的來頭是雲笙無法想象的。
這是一個超越了藤魔的存在。
心細的雲笙一向很擅長聯想,兩個月前首次進到千魔殿時的場景在這個時候湧入雲笙腦海。
“秦師兄說過,三千年前的九大魔是千魔圖裏麵最高的存在。”雲笙暗道,“石絕的修為已經是大魔,而如果他還要為什麼東西而奔波,那這東西也就超越了大魔,這心髒不會是九大魔之一的吧!”
九大魔裏,雲笙印象最深的有兩個,分別是血魔盤玉龍和冰魔東方無極,而根據自己的推測,體內的那道血光就是血魔的化物。
“石仙門,石絕,石原……”
雲笙突然眼前一亮,他忽然想到九大魔裏有一個和這些十分相近的大魔,他的封號叫做——
石魔!
想到這裏,雲笙大有豁然開朗的感覺,他想起來另一個大魔——玉魔。
這是玉仙宮三千年前的老大!
“嗬嗬!我說老哥,這在館子裏喝酒和在這洞裏喝就是不一樣啊!”
雲笙這麼思量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赤靈也是一臉的警覺。
片刻,又響起一個聲音來:“下次咱倆可不能都出去了,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咱倆非得人頭落地!”
這聲音同樣有些蒼老,聽得出來是兩個老者在不遠處的隧道裏對話。
雲笙大驚失色,他四望一眼,眼前沒有任何藏身之地,這地方詭譎難測,這兩個老人的修為更加難測。
一般來說,老人的修為都是很強大的吧,更何況是出現在這麼一個處處不符常理的地方。
雲笙渾身發麻後,他狂吞幾口唾沫,把目光向下移了過去……
“這一晃都多少年過去了,能進來的人攔也攔不住,進不來的人想也白想,你就別操那沒用的心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小心點總沒錯!”
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大一會兒就快進到雲笙所在的這片場地了,但那言語間,還未發現雲笙這個不速之客。
雲笙咬了咬牙,把赤靈往懷裏一摟,毅然決然一個猛子就紮進了那血池裏。
紮進血潭的雲笙屏住了呼吸,他隻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掉進了漿糊鍋裏,這血水甚是粘稠,巨大的浮力,讓雲笙不得不暗自運功,勉強向下遊著。
雲笙頓時進入一個暗紅色的世界。
惡心!一幕比一幕惡心!
粘稠的血液牢牢裹著雲笙,讓血水裏的他遊動甚是不便。更惡心的是,還得時不時地扒拉著血塊!
比這還惡心的是,血水中各種軟體浮遊動物不斷蠕動,雲笙仿佛置身於遠古時代生物剛剛萌芽的時候。
屏住呼吸,雖聞不到那股濃烈的腥臭味兒,可那些奇形怪狀、肆意縱橫的浮遊生物不斷映入雲笙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