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葵的話,甄牛眼前一黑,一步一踉蹌,牛臉險些貼在爐壁上。
雲笙幾人聽得也是瞠目結舌,他們雖然不知道這三尺風四尺風意外著什麼,但三尺風肯定是要比四尺風來得猛烈一些。三尺風就是這副模樣了,若是再來一尺,元靈壺還不瞬間就得炸了。
“楊,楊禿子,你,你確定?”甄牛已經給嚇得語無倫次了。
楊葵很瀟灑得甩了甩紫衣袖,“老牛怪,你這輪回壺比我想象的堅固不少,九星爆焰石本來就是極限玉石,不拿出輪回壺的極限斷無煉出的可能。”
這話甄牛算是聽明白了,什麼時候輪回壺爆了,什麼時候才算結束。
甄牛做出一副死磕到底樣子,二話不說揮起火扇就又扇起風來。
“左三風,右四風,七火下嵌,八火中燒,九火上燎!”楊葵說道。
甄牛點了點頭,不大一會兒,輪回壺內的景象竟真的出現了一些變化,最直觀的一點——三塊崩爆石又回來了!
三塊崩爆石一上一中一下,呈豎條立在輪回壺內,而那什麼九星爆焰石,連影子還沒瞅見。
雲笙幾人終於有了一絲喘息之機,看著那依舊分明的三塊玉石,人們知道這一切還遠未結束。
不得不說,甄牛這個楊葵口中強大的融煉師給雲笙幾人的印象確實不咋的,這個家夥說是一個皮糙肉厚的冒險家似乎更合適,用這麼一個人來提高靈力,幾人怎麼想都懸。
半個時辰,不見動靜。
又半個時辰,還不見動靜。
三塊崩爆石不融也不分,就一直在那懸著,甄牛倒是十分堅挺,扇得一下也不含糊。楊葵目光炯然,偶爾暴露出一絲微笑,似乎看到了誰都不曾看到的變化。
雲笙幾人站得腿都酸了,看著甄牛,人們的情緒很複雜,他們發現說他是冒險家實在是誇他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夥夫。
“成了!”
正在這時,楊葵冷不丁說出一句話來。
“成了?”包括甄牛在內,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輪回壺裏的景象根本就沒變過,怎麼就成了?
“融介子已成,老牛怪,你可以停下了。”楊葵十分平靜地道。
融介子,聽起來有些陌生,不過也不難理解,這一定是融煉過程中一個類似於轉折的東西。
甄牛盯著輪回壺盯了半晌,在一片靜寂之後就嗷嗷大吼起來,“楊禿子!你真他媽是個融煉奇才!老子咋沒想到火要排列這個事呢!”
楊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一個佝僂大熊向自己奔來,緊接著就是一股帶著烤焦味兒的熊抱。
“呃……”
楊葵縱著鼻子熬過了這段艱難的時光,轉而拍了拍牛肩,讓這個昏腦的老牛冷靜下來。
二人一番對話後,人們驚訝得發現,輪回壺內的三塊崩爆石邊緣竟然冒出一縷縷的青光,這青光看上去十分純正,就像炭火最旺時的那一抹純青。
想必,這就是融介子了吧。
甄牛的反應比人們預想得快很多,在一陣強烈的呼吸後便明白過來了,“融介子有了,然後呢?”
“換壺!”楊葵斬釘截鐵般說道。
這一說,在場的人就都懵了,雲笙五人把目光齊刷刷投向楊葵。
這是一個“廢靈力”的家夥,也就當然是一個廢武道的家夥,除此之外,這還是一個滿腹經綸、深不可測的家夥。
絕對地講,世界上極端專一的存在是存在的,但這樣的存在是極少數的,且大多存在於傳說中。
當一個極端存在活生生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時候,極端專一就代表著深不可測,而深不可測的另一層含義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自始至終,人們對楊葵這個廢靈力加廢武道就充滿了懷疑,所以“換壺”二字一出口,人們都不約而同瞅起來楊葵,他們相信這個“融煉師”會帶來更多的震撼。
換壺,自然就是有另一個融煉壺的出現。
甄牛之驚駭比之五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楊禿子,你別給我戴高帽,老子可不是雙元武道!”
食指輕拈,繞禿三圈,楊葵再度露出十分自信的笑容,他把目光定格在雲笙身上。
雲笙心底咯噔一聲,咯噔一下後,就有了底。
在去魔蛛穀之前,雲笙從來不會把自己和融煉師搭上邊,雖然大荒真訣中有著關於融煉之術的記載。
其實在見到輪回壺之前,雲笙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