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亮出了一隻角,人們對這家夥的身份已經深信不疑了。
玄冰獸露出獨角的一瞬間,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那看似如火的獨角卻攜著至寒的氣息。
藍暈下,玄冰獸的暗紅獨角顯得格外醒目。獨角左搖右晃像一直蠶蛹緩緩蠕動著,和之前的挺著鼻子嗅來嗅去十分相似。
幾人看得出來,玄冰獸渾身上下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那獨角了,這裏似乎是玄冰獸大部分感官的集合,包括視覺。而那雙眼睛,自始至終一眨未眨,空靈而深幽,那裏似乎根本就沒有眼球。
幾人怎麼也沒想到,玄冰獸讓他們連第一個夜晚還沒過就出現了。目標出現,六人斷無退縮之理,假使玄冰獸退走,他們也隻得窮追猛打。
玄冰獸沒有斑紋虎那樣好麵子,更不像它那般魯莽,獨角就像一個陀螺不停地轉動著,它似乎在捕捉著更多的信息。
雲笙六人也未急於動手,他們同樣不了解對手,那個看上去十分喜人的角讓他們覺得既神秘又玄奧。
單單一個角,真的有那麼大威力麼?
這番僵持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雙方都很沉得住氣。玄冰獸的獨角還在轉動,六人的武環靈光更是一刻不曾間斷。
六道靈光,兩紅四藍。
看著石虎接近靈帝三階的靈光,人們並未流露出過多的驚訝。
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凍得手腳有些發僵,玄冰獸終於發生了變化。
變的還是那獨角,以獨角為中心,一圈一圈的紅光流散開來,光圈越來越大,很快就來到了六人身前。
石虎架起藤王障順勢抵在那散開的光圈前,再見藤王障,人們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遙想表演賽時,那時石虎的藤王障已然十分強橫,蘊藏著帝王專屬的浩然氣魄。而此時的藤王障,就像平地起蒼峰,撕裂了大地一般轟然破起。藤王障依舊是紫色,紫藤一樣純正的紫色,但已不像之前那般枝杈縱橫,而變得像無數怪石肆意堆在一起,架起一座奇峰!
藤王障足夠霸氣,而那紅光圈就顯得相當“投機”了。
好似石落汪洋蕩起的圈圈漣漪,不過這穿透力可不是簡單的漣漪所能做到了,這家夥竟然毫無阻擋地穿過了藤王障。
六人並未流露出過多的錯愕,哪怕是自信藤王障已經十分強大的石虎。六人緊步退了幾丈,光圈倏然飄至,眨眼之工便將六人攏在其間。
這下,六人一下子就有點愣了。
他們突然發現,這光圈一點作用都沒有,除了顏色,和空氣沒有任何區別。玄冰獸就像一個苦讀詩書的書生,不停地搖頭晃腦,與此同時,那光圈也變得愈加濃厚,穿破了藤王障一股腦兒竄在眾人體外來回穿梭起來。
琉璃環猛然放光,雲笙想借助天狼瞳看一看這玄冰獸放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天狼石亙在琉璃環內,看上去和原來沒有任何區別。
可當雲笙把靈力輸進去以後,所有人都發自心底得涼了起來,原本像是一個玩笑的紅光圈,在一瞬間衍化成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琉璃環可以放光、可以轉動,玉石也能夠祭得出來,靈力也能打入武環,可就是在這每一步都沒有問題的時候,人們驟然發現——
無法祭出武技!
片刻之後,恐懼變成了顫栗,玄冰獸四肢一抻,就像一隻白猿一樣立了起來。雙腿叉開,雙臂擎天,空洞的紅眼倏然放大,刹那間已變得拳頭大小。
接下來的一幕,就像打氣球一樣,玄冰獸瞬間就膨脹起來,身高一丈五,六人不禁想起楊葵口中的成年熊來。
獨角成比例隨之放大,紅而霸冽,原本溫和的紅光此時變得分外刺骨。
六人暗暗後悔,不得不說,自己的警覺還是太低了。
六人臉色變得鐵青,想不到玄冰獸的下馬威來得如此霸道。如果說隻是不能祭出武技的話,六人還不至於到這樣的反應,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隨著紅色光圈越來越濃重,他們——動不了了!
直到這個時候,六人方才完全醒轉過來,他們想到了一個詞——溫水煮蛤蟆。從那光圈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已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了,先是祭不出武技,後來一點點的已經讓他們喪失了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