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旌旗,上書一個霸氣外露的“石”字,算是此行的護身符了。
在此之前,雲笙幾人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踏上紫藤擂的征程,恍然間,他們都覺得上天和他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一個都尉,五個少尉外加一個比較特別的千夫長組成了一個“前鋒團”,眾人說笑打鬧,逮著一個愣損,這陣勢哪裏還是奉命紮營護邊的軍團,儼然就是說唱團。
當然,在這裏麵,有兩個人是比較沉默的,一個是和眾人不怎麼熟的鍾元,另一個就是月玲瓏了,不知為何,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現在竟然不敢直視那個呆子了。
出了石饒城一路向南,紫藤之城距石饒城有將近兩千裏的路程,如果路途順利的話,到了紮營地點調整不了幾天就是紫藤擂開打的日子了。
想來,這場朝思夜想的戰鬥確實不遠了。紫藤擂之後,從石冥窟回來,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奪冠的基礎上,雲笙還沒想好自己的下一步要怎麼做,是去北關還是應下陶婉兒的諾言隨她去名穀派呢?
很快,雲笙又把思緒拉到了眼前,他知道這一路是不可能平靜的,別的不說,那鬼不留總讓他難以靜下心來。
五千人的軍團,在整個大陸來說算不了什麼,一個鎮子基本就有這些兵力。但雲笙所帶的這五千人浩浩蕩蕩一路緩行的時候,整個大陸就此沸騰了。
原因很簡單——這是石仙門五營齊全的正規軍,按照他們的方向,那儼然是南征的方向。在此之前,天下各派千年間從未像現在這樣正大光明發兵。五千人不多,但卻是一個明晃晃的信號。
叢林高山、沼澤湖泊,無數探子活躍其間,他們奔向大陸的各個方向。
讓天下各派愕然、王室惶恐的是,還有一個兵團,同樣是五千人,在中都之南浩浩蕩蕩奔走而來,不同的是,他們的旗子上寫著一個雋秀飄逸的“玉”字。
第二天,平靜無他,五營未損一卒,強盜馬賊看見那石字都是望風而逃。
第三天,依舊相安無事。
第四天,同樣如此。
當第五天的時候,出問題了,不是人禍而是天災。在走出三分之一多露路程的時候,天突然下起雨來,雨勢異常凶猛,小指肚大小的雨滴瓢潑而下,好像蒼天在阻止北國南征一樣。
雲笙坐在中帳,臉上布著一層陰霾,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在一天的時間裏就讓五營損失了五百多人,有的被嗆死,有的被衝走,有的染上風寒。從來沒有帶過兵的雲笙麵對這樣的突發事件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辦法,他隻能盼著老天早日放晴。
中帳內,隻有雲笙和王熊兩個人,其餘首領都在忙著照料自己的人,雲笙一臉疲憊倚在大椅上,王熊則目不轉睛盯著那天石仙門送來的地圖。
“下一站是哪裏了?”雲笙淡淡地道。
“柳葉莊,過了柳葉莊在這上麵能看到的就隻剩下了鬼不留了!”王熊說道。
雲笙點了點頭,“你有在這一帶生活的經曆麼?”雲笙對於石饒城之外的一切都陌生得很。
出乎所料的,王熊竟然點了點頭,“不瞞老大,我就是南方人,小時候跟著我爹還在中都附近做過買賣!”
“眼下已是深秋,放在往年這裏也經常下這麼大的雨麼?”雲笙問道,他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這雨實在是太大了,在他的認知裏麵,除非有什麼逆天的家夥在施法,否則根本不會有這麼大的雨。
果不其然,王熊搖了搖頭,“中都附近的稻穀一年兩熟,時下正是要熟的時候,根據農戶多年的經驗,在這個時候是根本不會有大雨的,所以才會放心收莊稼。真正的大雨一般在五六月份,可就算是那時候的雨也沒有像這麼大的,真是邪門兒!”
王熊這麼一說,雲笙心裏突然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有人在阻止我們?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不過雲笙轉念一想就發覺不對頭了,“既然這人有這麼通天的本領,何不直接斬盡殺絕而非要下什麼雨呢?”
一個個謎團縈繞在雲笙腦海裏,他知道這麼等下去的話,五千人早晚有亡盡的一天,“你在這裏看著,我出去一下。”撂下一句話,雲笙把赤靈往肩頭一提就走出了中帳。
接天連地的蓬然大雨成為了眼前世界的唯一元素,霧蒙蒙的一片,即使在天狼瞳下也難以看出一丈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