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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日漸綿長。
傍晚時分孱弱的斜陽餘暉和藍暗暗的天色雜糅在一起,昏蒙蒙襯出成群的小飛蟲,也不知它們是否天性愛鬧,你撞我我撞你,跌在人的肌膚上,趁機嘬一兩口血汁子。
“丫頭,別在這兒憨狗等羊蛋了,”羅別抖摟一方抹布,上下左右地抽打著,“上麵這些人的心意,你拗不過的。”
柳宮姝隨手掐死一個小黑點,抱著鼓起紅疙瘩的胳膊看了一眼,道:“我的心意也不容易拗過去。”
“為什麼非去貝喀不可?你就這麼喜歡當天下第一?”羅別在她耳邊甩了一記抹布,至少掀翻一個團夥的黑點點。
小姝舔了舔嘴唇,道:“就是因為沒當過才想試試看。”
“先不說這林子大了有五顏六色的鳥毛,就隻背井離鄉也夠人受的了吧。沒了各位師父們在後方給你撐腰,以後丫頭有什麼委屈我們隻有幹著急的份。”
“‘我們’是誰們?”小姝說話嗆人這本事也算無師自通。
羅別無奈地撇過臉,肚子裏嘀咕著:秦遣風這冤家,自從把小姝惹下了,這臭丫頭還沒完沒了了!
“大叔莫憂慮,從來隻有我讓別人受委屈的份。”柳宮姝不是沒有體察出自己連日來愈見畸形的內心,可是但凡遣風哥哥重新對她笑一笑,她立刻就能找個台階滾下去,隻是這可能性比本源準她去貝喀更小。
羅別忍不住了,用粘著蟲子殘骸的爛布打上柳宮姝的手背,道:“你這孩子嘴真硬!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表情達意呢?我知道自己這把年紀再指點你男歡女愛聽上去特別滑稽,可是每每瞧見你和秦遣風倆人賭氣,我這局外人那個鬱悶喲!叔問你,這輩子非他不嫁嗎?”
小姝的臉不是發紅,是發辣,麻辣。“我、我、我很明顯嗎……”
“明顯到連坐鎮山莊大門的兩隻石獸都會在半夜議論你和他!”羅別誇張起來沒個譜。
“以前是這樣想的,”小姝垂頭喪氣地說,“現在……反正遣風哥哥已拒絕我了。”
“知道知道,他定是覺著你還小,不懂事嘛,”羅別哼聲道,“我看這臭小子才是白吃了許多年大米飯!從來都不勇於正視咱們小姝的愛慕之心,把個世俗禮教當救命稻草似的握在手裏,他呀,不是不喜歡你,是不敢喜歡你。”
小姝捂著嘴“噗哧”地笑了,指著一本正經的長輩道:“羅別大叔必然經曆過類似的事,所以才會感同身受。”
“別瞎說啊,我可是守身如玉、堅貞不移。”
“為誰?”
“……”
嬉鬧未平,莊主行色匆匆地啟門而出。“你竟還在此地守株待兔?”
柳宮姝清了清嗓子說:“我三日前就立死誌去貝喀,您和本源一天不答應,我就堵在莊主門前寸步不挪!”
“嗬,”光不蝕開懷大笑,“吃飯睡覺解三急,試問柳姑娘耽誤了哪一項?”
小姝此時隻想把莊主打倒在地。
“不過天遂你願,”光不蝕稍稍收斂鬆弛的笑意,“跟我去麵見本源,你有新任務了。”
“棒呆啦!”小姝蹦了個高,搖晃如一株狗尾巴草。
密室的空氣很好聞,因為淡薄,所以能讓火熱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
本源的紗簾哪怕再厚重也引不起柳宮姝的好奇心了,她已從死去的登徒氏口中聽過“隴西王”三字,然而這秘密在她看來無足輕重,所以並沒有四處宣揚的欲望。
“聽說你嚷嚷了好幾天,老吵著要去貝喀?”郭太申明知故問。
小姝坦然地承認了:“是啊,我就想看看‘貝喀第一’嘟嚕嚕長什麼樣子,然後和他打一架。”
“你挺擅長給人起諢名的,”郭太申態度溫和,“前有雞飼料,後有嘟嚕嚕。怎麼看,你都是個天真無害的漂亮丫頭,卻不想,殺起人來惡如豺狼。”
小姝撓了撓手掌心,歪頭問:“這不是您所期待的嗎?”
郭太申頓了頓,回避她的質詢。“現在有個重大的任務要交付給你,我心裏其實沒底——暗中保護安定公主的送親儀仗隊直到進入貝喀王宮,然後,尋個機會把赤棘寵姬安雅殺了。”
“這麼複雜……”
“哪裏複雜了?”郭太申朗聲說道,“送親隊伍要去貝喀就勢必得途經隴西,屆時我會安排你混進宮女行列,除非有意外發生,否則隻一路裝聾作啞就成。至於刺殺安雅,到了那天就會有人指引你。”
小姝頗感失望地咕噥一句:“還以為能驚天動地一回,原來仍是和不懂武功的人鬧著玩。”
“你不想去的話,我也可換別人。”郭太申不肯慣著她。
“去,又沒說不去!”小姝哼哼哈哈地發出不少怪強調,“可是公主出行少不了高手環繞,為什麼要畫蛇添足插我這隻暗鏢呢?”